“我看你结交的这两位朋友也不错。”朱孟指的是路小五和严昀。

“都是好汉子。”李焦夸了一句，朱孟注意到他们，或许也会如同自己一般将他们收到锦衣卫底下。但毕竟这一行凶险，李焦便没有替他们拉拢，到时候也得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思。

“大哥，我得这事儿透着古怪。要截断消息，把人杀了是最干净的，何必一定要拿回情报。这情报对我们有用，对他们却无用。”宋古月刚把零碎收拾好，重新背起了背篓。

“只怕里面还藏着秘密，只是现在我们还猜不透。”朱孟摇摇头，看见了酒馆里有人影站了起来往外走，“别跟他们提起我们两。”

“明白。”李焦点点头。

朱孟和宋古月向身后的巷子里钻了进去，藏进了黑暗中。

酒馆的门打开了，路小五走了出来，看见李焦一个人站在对面的屋檐下，他往下一看，地面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脚印。

“久不见你回去，以为你出事了。”路小五笑着打了个招呼。

李焦道：“我透口气，你既然出来了，那咱们回去吧。”

李焦没有提起脚印的主人，路小五自然不会问，他是锦衣卫，身上藏着不知多少秘密，路小五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严昀说他要再巡查一遍镇子，以免灰狼卫留后手，我陪他一块。”路小五道，说着话，严昀也出来了。

“那我先回去看看我爹。”李焦向严昀点点头。

李焦一个人回家，脚下是踩雪声，小巷寂寥，李焦这才有了欣赏的心情。

他慢慢踏雪回家，脑中在思索等会该怎么跟爹和妹子解释这一切，但想到最后也没想出一个好法子，只能说实话了。

屋子里传来了咳嗽声，隔一会就咳嗽几声，叫人揪心。

李焦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中一阵酸楚，他揉了揉眼睛，把还未聚集的泪水揉散，然后走进了屋子里。

“爹，你们没事吧？”

“哥，我们都没事，那些是什么人？”李疏雨坐在炕上挑灯，油灯上长了好大一朵灯花。

“是鞑靼人的细作，爹，你们明日跟着那位唐百户去平安堡里住几日，等我们把这件事解决了再回来。”

“我不走。”李三郎话没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留在这很危险，我牵挂着你们，也没法尽心解决这件事。”

李三郎挣扎着坐了起来，肺叶漏气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他的脸色凝重：“你什么时候成锦衣卫了？”

李焦也跨坐在了炕上，想了想才说：“就在回来的路上，机缘巧合。”

“你不是那块料，趁早说明白了，回你的狼牙口好好从军去。”李三郎说道。

“我也想过平安日子，可是这件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李三郎的话让李焦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多么熟悉的口吻，仿佛天下的父子都一样，永远看不上自家儿子。

“事在人为，你不愿意，谁还能逼你不成？”李三郎很固执。

院门突然被敲响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外面响起：“疏雨，你们睡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