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太阳透过窗棱照了进来,今日是个晴天。
“用刀的手段,赵某也熟悉。”赵曜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背着刑具过来,是万不得已才会用的东西。
但刑具对于江熏儿来说显然不够看的,听他说了这句话,江熏儿甚至都没有做什么表示。
“先拔两个指甲再说。”赵曜吩咐身后的捕快。
“赵捕头,还是让我试试吧。”李焦立时站在榻前拦住了捕快们的动作。
江熏儿这幅重伤的样子,别说挨什么刑了,就是多来点风吹草动说不定都会断气,李焦自然不肯让他们动手。
赵曜紧紧抿着嘴,脑子里在飞速转动,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撬开江熏儿的嘴,但她身上的伤让他极度受限,三言两语没有成果,这无疑是将自己的骄傲狠狠踩在了脚下。
呆了片刻,赵曜还是没有头绪,他极度不情愿地向后挥了挥手,示意两名捕快退后,一言不发地站在了旁边,锦衣卫的手段更阴狠,但都得用刑,赵曜不信李焦能做的比自己好。
只见李焦走上前去,付低了身子跟江熏儿说了句话,随后直起腰在一旁等待回应。
没人听到李焦说了什么,只是在几个呼吸之后,江熏儿睁开了眼睛,对李焦点点头。
“问吧。”江熏儿说完,又闭上了眼。
赵曜瞬间变色了,本来白皙的脸颊一下子涨红,捏紧了拳头,他恶狠狠地问李焦:“你说了什么?”
“锦衣卫的法子,不适合你用。”李焦淡淡说。
赵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极度自信,这下子输了赌约,只觉得身后捕快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心中烦躁不堪,实在是忍不住了,回头大喊:“都滚出去。”
捕快们哪敢惹正恼怒的上司,纷纷窜出了后堂。
赵曜回过头,就撞上了李焦的眼睛。
“愿赌服输。”李焦说。
赵曜的喉结上下翻动,艰难地开口:“愿赌服输。”
李焦道:“赵捕头应当知晓,这是锦衣卫的差事,不比寻常衙门的案件。”
赵曜打断了李焦:“我知道,密不外传。”
李焦点点头,他拿着锦衣卫扯大旗,实际上是不想扯到更多的人身上去,免得到时候给朱孟他们惹麻烦,有了赵曜的保证,李焦放下了心,可以安心问江熏儿的话了。
“袭击高山卫,是为了做什么?”李焦问出了朱孟他们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江熏儿缓着气开口:“只知道是为了刺杀。”她身子虚弱,因此讲话精练。
“百人队的刺杀,会是谁?”李焦顺着问了下去。
江熏儿摇头:“灰狼卫只为了截情报。”
“为什么突然停手了?”李焦问的是昨日白天乌鸦先生明明用四具捕快的尸体警告自己,却在茶铺里拉着自己拉了一通家常,随后离开的事情。
江熏儿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她望着李焦,半晌才开口:“你……你真不记得了?”
李焦愣住了:“记得什么?”
江熏儿说:“雨。”
“什么雨?”
“大雨。”
“我听不懂。”李焦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