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通常是那种容易让人心情烦躁的天气,阴沉沉的天空仿佛给人们的心头也蒙上了一层阴霾,然而,此刻却有两个人并不这样认为。
张林同和刘予腾大包小包地走着,那些包裹里装满了他们的行李与对新生活的期待。
站台的顶棚上,雨滴不断地滚落下来,形成一道道细密的雨帘,地面上积起了一个个小水洼,雨滴落下,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火车站的建筑在雨雾里显得有些模糊,那灰暗的色调仿佛被雨水洗刷掉了原有的色彩。
刘予腾皱着眉头看着广场上拥挤的人群,对张林同说:“这下雨天,人还是这么多,真够乱的。”
张林同则紧紧地牵着刘予腾的手,轻声说:“别抱怨啦,很快我们就能到林齐涛那儿歇歇脚了。”
雨水顺着广场的地砖缝隙流淌着,汇聚到低洼处。
火车轨道在雨水的浸润下泛着冷冷的光,远处的火车在雨幕中缓缓驶入,伴随着“呜呜”的汽笛声和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的“哐当”声,站台边的指示牌上挂满了水珠,上面的字在水珠的折射下变得有些扭曲。
站台的柱子被雨水打湿,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火车站外的马路上,车辆在雨中穿梭,溅起高高的水花,车灯在雨雾中发出昏黄的光,喇叭声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着,交织成一幅独属于雨天火车站的嘈杂而又湿漉漉的画面。
林齐涛早早地就等候在火车站外了,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出站的人群中扫视着,看到张林同和刘予腾的身影出现时,他立刻抬手热情地招呼了一声。
那两位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二话不说,立马拎着大包小包朝着林齐涛这边狂奔过来。
张林同跑到林齐涛的面前,微微喘着粗气:“麻烦你了啊,在我们没租到房子之前,可能要在你家借住几天呢。”
林齐涛顺手接过张林同背着的包:“要是觉得麻烦的话,那你们就先请我吃顿饭,我都快饿死了。”
张林同一听,连忙拍着胸脯说:“那必须的,附近的餐馆你随便挑。”
林齐涛看着两人,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调侃道:“你说你俩,怎么不去江泽枫面前撒狗粮呢?非要选择我这个单身狗来折磨。”
高考结束后,在一次聚会酒足饭饱之后,他鼓起了勇气向两人坦白了自己和刘予腾之间那特殊的关系。
江泽枫先是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震惊,猛地往后一靠,差点把椅子弄翻,震惊地说:“张林同,你说的是真的?你和刘予腾……这太让人意外了吧!”
林齐涛也愣在原地,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张林同紧张地看着他们,手心里全是汗,他害怕朋友们不能接受,心中忐忑不安。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两秒,真的只是仅仅的两秒。
江泽枫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管怎样,我们是朋友,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林齐涛也点点头:“对,祝你们幸福。”
张林同的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感动得眼眶有些湿润。
毕竟他们是彼此多年的好朋友,真正的友情是能够跨越那些世俗的偏见的。
回到现实。
“我问江泽枫了,可他租的是单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是去了都没地方住。”
林齐涛又叹了口气,埋怨道:“好好好,你的首选还不是我。”
张林同哈哈一笑,张开手臂搂住林齐涛:“所以说江泽枫靠不住呀,还得是我大宝。”
林齐涛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刘予腾:“你这么抱我,就不怕你家刘予腾吃醋?”
张林同不在乎地摆摆手:“不会的。”
刘予腾也在一旁温柔地笑了笑:“习惯了。”
“对了,我还没问呢,海市也挺不错的呀,你们俩怎么想着来白禾发展呢?江泽枫也是,真搞不懂你们的想法。”
张林同说:“白禾可是一线城市,发展前景肯定更好啊,那里有更多的机会,我们想去闯一闯。”
“我倒是没感觉白禾哪里好,就是消费太高了。”林齐涛抱怨了一句,随后又问,“你俩工作找好了吗?”
刘予腾点头:“我在网上看了几个挺不错的工作,这几天就会去面试,希望能成功吧。”
林齐涛把目光转向张林同:“那你呢?”
“我……还没想好。”张林同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优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要成绩没成绩,要经验没经验的,工作不好找啊。”
林齐涛追问:“然后呢?就这样干等着?”
张林同望着远方:“我也不想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人在街边的小店简单对付了几口饭菜,那饭菜虽不精致,但也能暂时填满肚子的空虚。
吃完后,他们便马不停蹄地朝着林齐涛的出租屋赶去。
将大包小包的行李放好,一路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安放之处,在屋里稍作休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很快就到了晚上。
他们约了江泽枫一起吃个晚饭,于是三人又精神抖擞地出门了。
饭菜上齐后,江泽枫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