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蔺修竹依然没出现。
斑鸠似乎也找不到主人,时不时飞到她窗沿上,歪着脑袋讨吃食。尤桑有养鸟的经验,很快就跟小家伙混熟了。
她摸着斑鸠光滑的羽毛,又给它倒了些磨碎的谷子。
“宝宝,你说,你爹跑哪儿去了?”
“咕咕。”
“也不知道跟你说一声,真不负责。”
“咕咕~”
“应该没事吧……”
如果蔺修竹真的出了事,系统不可能毫无动静。
直到第四夜,尤桑刚躺到床上,窗户好像被什么轻敲了两下。
尤桑一怔,差点以为是幻听。
下一秒,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笃、笃……不甚清晰,极有规律。
尤桑的心顿时砰砰跳起来,和敲击声一起鸣奏在耳边,令她下床的脚步都有些不稳。
她几步走到窗边,搭上窗沿的指尖沁出些细汗,打了下滑才拉开窗。
眼前一花,一抹黑影疾速掠过,反应过来时窗户已被关上。
她转头,见到桌旁毫发无损笑吟吟的男人,那颗不安的心蓦地漏了一拍,才渐渐落回胸腔里。
尤桑过去坐在他对面,见他一身暗卫服,想说“你怎么现在才出现”,想问“你这几天去哪了”,话到嘴边,又像是被黏住,半天吐不出来。
这时蔺修竹率先开口道:“抱歉。”
尤桑下意识问:“抱歉什么?”
他说:“离开前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宛如有只爪子在心口拨弄一下,有点痒,几日来卡着的那根刺就这么轻巧地被拨开。
尤桑顺着他递的台阶下来:“所以你干什么去了?”
她以为会听到些曲折的经历,岂料蔺修竹一带而过道:“冷王派了任务。”
他没给尤桑追问的机会,将话题转到她身上。
“你给我转发那条任务,是想商量解蛊的事吧?”
他果然猜到了。
尤桑便不再磨蹭,直接拿出小瓶放到他面前。
“这是血奴蛊初步的解药,吃一粒可以让你体内子蛊沉睡半个月,就算冷王驱动母蛊,也无法影响你。”
“不过这药很难做,我暂时只弄出来五粒。瓶子里的够一个半月,我们最好在这期间逃出王府,找个安全的地方,通过药浴和针灸把蛊虫真正逼出来。”
蔺修竹摩挲着光滑的药瓶,若有所思,“剩下的,你打算用来和那个公主做交易?”
尤桑点点头,“两颗药,换两个人。届时还要麻烦你暗中安排接应一下。”
蔺修竹知道她指的是医女的父亲和弟弟,没说好不好,看着她问:“那你呢?”
想换回身份没那么简单,先别提公主是否肯配合,这事要瞒过冷王几乎不可能,就算换回来也很可能面临被灭口的下场。
尤桑抿抿唇,她的计划没有十足把握,原先的确想过让蔺修竹帮忙,真到这一刻,她却开始犹豫,是否要把他拖下水……
最后她垂眸道:“我心里有数,你帮我保证父亲和弟弟的安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