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外面现在有一些关于首长您和……左小姐的传言,是否需要派人处理一下?”
蔺修竹没有蠢到问他是什么传言。
李翼这样含糊其辞,说明不会是什么正面的言论。
这个时代不乏有思想先进开放的人群,但更多人还是守着旧思想。
左杉之前是凌尧琛的未婚妻,如今却貌似和凌尧琛的小叔关系匪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
蔺修竹眸色沉了沉,转头看向尤桑,选择先征询她的意见。
“你觉得呢?”
尤桑终于稍稍抬脸,但依旧没有直视他,淡淡道:“怎么处理?把所有人的嘴给堵上吗?”
做了那么久艺人,每天听到看到最多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如果连这点鸡毛蒜皮都放在心上,还活不活了?
她摇摇头,“堵不如疏,不用管。”
表现得越在意人家越来劲,如果随他们去,过一段时间,谈资就换一个了。
蔺修竹笑了笑,也不管几个下属惊诧的眼神,温声道:“听你的。”
“但是。”他又回头吩咐李翼,“下次再有人在你面前谈及或者打探此事,你就告诉他们——
我正在追求左杉小姐。”
此话一出,室内便是一静。
尤桑眼珠子动了动,自他醒来的对视后,第二次正眼看他。
蔺修竹和她目光对上,笑容顿时深了许多,继续说:“但左杉小姐还没有答应我。”
“所以要是有人拿我做由头败坏左小姐的名誉,让左小姐对我的印象变差,那就别怪我把账算到他头上。”
李翼脸色一肃,“是,首长,我一定如数转达。”
……
几名军官走后,病房又空了下来。
蔺修竹正要去牵尤桑的手,她忽然站起身,他的手便捉了个空。
“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趁机再次伸出手去,堪堪攥住她指尖。
“我不饿。”
“热水没了,我去接一点。”
尤桑说着又要走,没想到蔺修竹紧抓着不放。
“嘶——”
一声痛吟响起,尤桑当即转身握上他的肩上下查看,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迭声问:“怎么了?哪里痛?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有没有流血?”
才刚隐下去没多久的红眼圈儿瞬间无所遁形,沁着摇摇欲坠的水光,因为担忧而生出几分急怒,又硬生生被咽回去,呛出浓重的鼻音:“为什么不小心一点!抓我干什么?我再去找赵医……”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使劲一拽,跌靠进他怀里。
“不找赵医生。”他摸着她后脑勺的发,凑近她耳畔,“我找尤老师。”
“尤老师被我吓坏了,我如果不抓住她,她会伤心又害怕地在角落里团成一颗刺球,等把自己治好了再来找我。”
“你能不能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让她别害怕,我好端端地在这儿呢,她来抱一下就知道了。”
揪在蔺修竹衣服上的双手越来越用力,终于,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啜泣。
接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却又极其克制,像小兽流浪许久才寻到家时的委屈呜咽。
直到怀里的人再也压抑不住,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含混不清地抽噎:“蔺修竹,你个混蛋!”
他轻笑一声:“是混蛋你还抱我?”
“你滚!”骂声里却是显而易见的哭腔,环着他肩膀的手愈发紧。
他搂上她的腰,贴得更近,嗓音缱绻含笑:“好。”
“滚你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