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开芹那里赚到的180元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叠放在丁元的手中。
虽然刘爱敏十分担心自己儿子的钱来路不正,但是在见到钱的那一刻还是十分开心的,她接过那些钱,里里外外的数了很多遍。
这个时候,刚刚给别人挑完大粪回到家里的丁爱国走进了院子,他先将那挑粪的扁担放在角落,随后坐在门槛上脱下布鞋,一边拍打着叫上的污秽,一边抽着旱烟。
刘爱敏是一个传统的妇女,在丈夫回来之后,她十分贴心的拿出了那印着‘鸳鸯戏水’的花色脸盆,随后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清水倒了进去。
在丁爱国走到脸盆架旁的时候,她又将皂角粉放在了一旁。
“当家的,你知道咱儿子出去一会儿赚了多少钱吗?”刘爱敏面带笑容的站在丈夫的身边轻声说道。
丁元虽然有改过自新的苗头,但要是说他能够赚钱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最清楚,这叫知子莫若父。
于是,他只是抬眼瞅了一下那坐在屋内的儿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洗着手上的污渍。
“你看看你,就不能跟儿子好好说话?你还没听我说,就给孩子使脸色,我看你老了谁给你养老送终!”
刘爱敏伸出手在丈夫的肩膀上轻轻的打了一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随后她继续说道:
“你儿子就用了半天,就赚了180块钱,钱就在桌子上放着呢,我看那钱很新,不像是赌博赢来的,你一会儿好好跟孩子说话,孩子想让你帮着盖鸡舍养鸡!”刘爱敏低声在自己丈夫的耳边嘟囔道。
丁爱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再次瞥向屋内,随后又将目光放回老伴儿的身上,老半天挤出了一句话:
“你说的是真的?那钱真的不是赌博赢来的?”
“哎呀!这还能有假?就算是赌博赢来的,他现在想养鸡赚钱总比再去赌坊把那钱都输了的强吧?”
刘爱敏的话十分有几分道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钱的来历,而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用这些钱。
“对,你说的对,只要他走正道,咱们就应该支持。”
说着,丁爱国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走进屋内,等着儿子跟他主动开口讲话。
不知为何,丁爱国这70岁的灵魂总是会莫名奇妙的害怕这个40多岁的男人,也许是身体原主人过于害怕自己的父亲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吧。
“爸!”
“怎么了?想养鸡?”丁爱国直接问道。
“不是,是收鸡,卖鸡,然后赚差价!”丁元开口道。
丁爱国接过妻子递来的凉白开,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水,听到儿子的话之后,他差点没有喷出来,随后,他将碗放下,皱眉问道:
“啥?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说有人靠着这样赚钱的?”
于是,丁元开始了他一个多小时的宣传,将这收鸡卖鸡的行业描绘成一个可以‘暴富’的行业,把刘爱敏、丁爱国两个人忽悠的半天没有挪动地方。
毕竟,上一世的丁元有着丰富的企业经营经验,虽然他临退休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管理主任,但公司经营的理念一直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尤其是他忽悠人的本事足够将眼前的两个农民拿下。
...
“怎么样?爸?妈?下午帮我盖鸡舍呗?”丁元再次询问道。
“不!”丁爱国伸出手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