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兄弟,没想到第一个来哥这里帮忙的竟然是你!”
张学良欣喜的起身迎接。
同样加入南京国部的他,早就打听到他路上认识的兄弟到底是何许人也。
承平安表情复杂的望着眼前男人。
刚出国时的他,意气风发。
而如今掌握奉天大权,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
“我派人提醒过你的。”
承平安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张作霖还是死在了从北平返回奉天的路上。
哪怕有了承平安的提醒,可张元帅身边早已被日本间谍渗透,他的一举一动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日本人眼里。
按照张元帅自己说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他张作霖不过是一马匪,怕他作甚。
毅然坐上那辆由BJ返回奉天的火车。
行至皇姑屯时,专列遭到袭击。
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在皇姑屯京奉铁路与南满铁路交叉处的“三洞桥”,引爆事先埋伏好的炸弹。
轰!
一声巨响。
吊桥桥板坍塌,刚好压在第三、四、五节车厢上。
火车被炸后,现场尸骸累累,惨不忍睹。
“你的敌人应该是日本人,而不是对付苏俄。”
承平安开口劝道。
“咳咳!”
张学良剧烈咳嗽,打断他说话。
“你们都出去吧!”
他挥手驱赶指挥所所有人离开。
他的贴身秘书有些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离开。
“你也离开罢!如果你眼前这男人想要动手,你也拦不住的。”
“是!”
那秘书起身起来,将大门紧紧关上。
整间指挥室只剩下承平安一家。
“呼!”
见没了旁人,张学良颓废的坐在了主位上。
“你说的我能不知道吗?”
他情绪低沉的说道。
“我眼睁睁看着我父亲死在面前,还不得不每天强颜欢笑着面对那些凶手,我能不知道吗?”
“可是我能怎么办!对方已经将奉天的完全渗透了。”
他并没有说那个凶手是谁,但是屋子里的人都很清楚他指的是谁。
“在出事的前一天,芳泽谦吉曾秘密拜访我父亲,”
他继续说道,“他试图劝说我父亲接受日本的条件,否则将会对他不利。
然而只要接受他们的条件,他们就承诺保护张氏安全从大连返回沈阳。
我知道我父亲的性格,宁愿死,也绝不会卖国的。
所以他们就下定决心铲除我父亲。”
承平安静静听他说着。
“我将你的提醒放在了心上,特意提醒过他。
可是他并不以为意。”
张学良说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如果不是特殊的爆炸物,不可能发挥如此巨大的破坏力,若非用电流计算的时间,也不可能如此准确。
事发之后,他们丢出两具尸体说是凶手,还有一人证明。
这是将我奉天的智商踩在地上摩擦。
等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我不得不找人假扮我,然后自己乔装打扮成一个伙夫,这才从BJ返回了沈阳。
在我回来的路上,关东军司令官村冈长太郎还特意强闯大帅府,就是为了确认我父亲状况。
幸亏我父亲的心腹早有意料,将他的头部用绷带包扎起来,仅露出眼、鼻、口躺在床上,按照他原来的样子布置卧室,这才蒙混过关。”
“最后连我父亲的遗嘱都是由我代签的。这才让我掌管了奉军,使那关东军再无可乘之机。”
“所以我才不得不投靠了你们南京。”张学良平静的说道,
“但是底下的战士们并不清楚情况,都在传张学良是个怂货,还没打就投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