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忘了这茬呢?
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将让外戚平叛的代价巧妙地转移到他们共同的敌人——北靖王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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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外西市
“启禀主上,章宴宁已经成功除掉!”
李幕北的战仆急匆匆地跑进书房,单膝跪地,语气中难掩兴奋。
“西苑禁军副统领施潭纳下令按兵不动,作壁上观。主上,您的计划成功了!”
李幕北正在查阅从自己安插在执事厂的细作传回的谍报。
听到战仆的声音,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哦?是吗?看来,章宴宁这厮,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啊!哈哈哈……”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和不屑:
“章宴宁一死,唐谦就成了瓮中之鳖,不足为惧了!”
“主上英明!”战仆闻言,连忙叩首道,“属下这就去传令!”
“等等,”李幕北突然叫住战仆,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章宴宁是怎么死的?可是被你亲手所杀?”
战仆犹豫了一下,低下头,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吞吞吐吐地说道:
“回禀主上,属下……属下也是听手下回报,说章宴宁在应天门遭遇属下手底下的刺客伏击,身负重伤……至于……至于是否已经身死,属下……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李幕北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揪住战仆的衣领,怒吼道:
“你说什么?章宴宁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解释道:
“主上息怒!属下……属下也是道听途说,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李幕北一把将战仆推倒在地,怒气冲冲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章宴宁命还挺硬!不过,就算他还活着,也指挥不了西苑禁军!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加紧行动!”
“是!主上!”战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书房。
李幕北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寒意。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道:
“唐谦,你能逃过坠马殒命,这次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你注定要成为我李幕北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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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曹太尉求见。”传令兵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知道了。”唐谦微微颔首,示意传令兵下去。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思绪,将那道以工代赈的圣旨压在奏折堆下,定了定神,朗声道:”宣他进来“
伴随着一阵铿锵的脚步声,身着戎装的曹骁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御书房。
他身材魁梧,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武之气,黝黑的脸上满是风霜之色,显然是久经沙场。
他身上的甲胄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更显得他威风凛凛。
“臣,曹骁,参见陛下。”
曹骁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披窄袖青袍,腰间佩玉带的柔美少年。
“臣,曹荻芦,参见陛下。”
唐谦定睛一看,这曹荻芦身形纤细,面白如玉,眉眼间依稀可见英气,却又因着那一抹绯色眼眸平添了几分妩媚。
一头如瀑的雪白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更衬得可爱。
什么曹荻芦,这明明就是女扮男装的曹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