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长得好看的女子果然不能信任嘛，刚夸你这蛇妖善良，你就搞偷袭。”吴凡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转身腾挪，让过了三枚暗器。

如果大青鲤能算暗器的话。

“记得给莫姑娘做红烧鱼呀。”雪蛇妖亭亭玉立，遥遥呼唤着。

……

将青鲤收入储物戒，吴凡背着莫莫很快来到了九极宗所在的山脚下。

九极宗位于安南王朝西境的九极山脉，拥有九座主峰，故而得名九极。其中首峰为凌霄，其余分别为云霞、天星、竹海、玉崖、月影、炎焱、墨梓、枯荣八峰。

凌霄峰为九极宗核心所在，自有掌门镇守。云霞、天星、竹海、玉崖另设首座与长老，门下弟子皆可在此五峰来去自由。

月影、炎焱、墨梓、枯荣四峰为后山禁地，寻常弟子无法进入。

山门则位于九极山脉的半山腰处，九极宗先贤以神通在半山腰平整出一大块平地，九极宗的大量日常事务便在山腰处置，如问道台、历练堂、戒律所、传道司等皆设于山腰平地处。

行至山脚，天色已暗。吴凡此时已经再度封印自身修为，不过即便是炼气初期，背着莫莫爬个山依旧是如履平地，比之普通人要强上百倍有余。

吴凡抬头扫了眼蜿蜒无尽的山路，两侧的树木在夜幕下肃然沉寂，一如十二年前。

彼时吴凡恰好六岁，虽心智早熟得可怕，但对中州大陆的新鲜好奇也更甚，偷跑下山是家常便饭，与莫莫的偶遇似有命中注定。

“莫莫，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你的名字叫莫莫嘛？”肩头，莫莫仍旧未有醒来，吴凡顾自言语，消磨着上山的时光。

“实际上，当年约莫两岁的你被遗弃在山脚，不哭不闹，一点声响都没，天色又晚，我差点就发现不了你。”吴凡将后背莫莫柔软的身子轻轻提了一提，让她在后背上躺得更舒服一些。

“那时我去马蹄村偷了村民几个馍，嘴上正吃着呢，突然听到馍……馍……的咿呀儿语，我以为是什么山精鬼怪，正兴奋地搓手，结果寻到了你这丫头片子。”吴凡嘴角晕开一抹笑意。

“一直以为你是馋我手里的馍，后来想了下，或许是你在呼唤妈妈吧。”吴凡继续往前走着，“当时我解衣将你裹好，背在背上，你既乖巧又安静，我想了下，就给你取了个馍的谐音，叫做默默。”

“意在尽管那天你默默无闻，被置于荒野山林，但总有一天，默默你会闻达天下。”

“后来，师长师兄们听我叫你默默，就自然以为你信莫，莫莫便一直传了开来。”

不知不觉，吴凡背着莫莫已至山腰，巍峨的山门在吴凡的神识中已然浮现，“九极宗”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自蕴天机，灼在了山门中心。

“想当初，莫莫你还是个病秧子，又基本不说话，皮肤黝黑，师长们见我整日与你黏在一起，怕我把你当成童养媳在养，对我苦口婆心地劝。”

“小凡呐，你可是掌门之子，未来九极宗的顶梁柱，可不能随便找个山野丫头缔结鸳盟。”吴凡学着长老们的语气自说自话。

……

雄浑气息自山门处涌出，数名长老，无数师兄冲将而出，天地灵气涌动，山门瞬间明亮如昼。

无数愤怒的目光似火灵气聚拢，烧得吴凡浑身发烫。

十二年一晃而过。

如今的吴凡尊为九极宗的吊车尾，十八岁才踏入炼气，被冠以九极宗万年之辱。

吴凡之父吴用，虽贵为九极宗现任掌门，但整个修仙界都已经传开——吴用是九极宗历代最弱的掌门，整年整年的闭关，还是堪堪炼虚，比其余首座都要弱上许多。

“放开莫师妹！”

“天杀的吴凡，你又连累莫莫受伤了？”

“苍天呀，一定要让莫莫醒悟，望望不能恋上这个吊车尾啊，毕竟，莫莫将来必定是要成为九极宗巨擘的存在。”

吴凡：“……”

真是十二年河东，十二年河西，欺我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