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云皱眉:“娘该不会是想把月娘嫁给程长宴吧,他太穷了,不行不行,配不上我们李家。”
“你个混蛋小子懂什么!”白如珠瞪他一眼,“莫欺少年穷,这五个字你给我牢牢记在心上!人家程大人就比你长两岁,就已经成了三品官员,看你爹,三十几了,才刚混了个四品,而且还是养马的,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人程大人再穷,也比我们李家厉害!”
李随风挠挠头:“骂这小子就骂这小子,怎么话里话外都瞧不起我呢?”
李知月弯唇一笑。
第二天下午,李家人乘坐马车去城外迎接外祖父归京。
在城外长亭等了大约一刻钟,就看到一列车队慢慢靠近,白家人丁不算兴旺,外祖父有两女一儿,白如珠是大女儿,小女儿嫁去了冀州,唯一的儿子天资一般,苦读多年才考上举人,然后再也没能往上走一走,朝廷给了个官职,一直是候补,也就是至今无所事事。
大舅有一个妻子一个妾,共四个孩子。
主子加上仆人,再加一些家当,也就四辆马车,对一个官家人来说,算是比较寒酸了,可想而知外祖父为官这么多年,有多么的两袖清风。
“父亲,母亲!”
白如珠第一个迎了上去,扑在白老太太怀里哭起来,白老太太也跟着哭。
李随风则是和岳父白友堂见礼。
李知月和李牧云一个个打招呼:“外祖父,外祖母,大舅,舅母,表哥,表姐……”
“云哥和月娘都长这么大了。”舅舅白永华笑着道,“当年我们走的时候,才这么高呢。”
“月娘真是愈发水灵了,瞧瞧这皮肤,这身段儿!”舅母方氏走上前,“月娘这身打扮,我真是见都没见过,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气派的不得了,说是郡主公主也使得呀。”
“慎言!”白友堂淡声道,“京城不比陵川,有时候不知道说什么,那最好就别说。”
方氏立马闭上了嘴。
李知月看着这个舅母,笑了笑。
书中,这个舅母可是有不少戏份,外祖父死后,外祖母染病在床,白家就是舅母当家了,天天来侯府打秋风,蹭这蹭那,襄阳侯府几个主子手指头都松,给白家也舍得给,要什么给什么。
可是,在侯府落败后,原身生病的时候,大哥偷跑出流放队伍,去找白家借抓药的钱,舅母不帮忙便罢了,还一顿冷嘲热讽,在大哥绝望的时候,是舅舅的小妾,卫姨娘,拿出自己的体己,让原身有钱抓了药,只不过原身病入膏肓,吃了药也无济于事,没多久就死了……
“月娘瞧着我笑什么?”
在她那样的眼神下,方氏有点瘆得慌。
李知月笑着摇头:“时间不早了,先回城,白家的院子我娘已经请人收拾齐整了,还买了几个伺候的人,舅母去看看还缺什么。”
白老太太开口:“那肯定是什么都不缺的,走吧,回城。”
白友堂归京第一件事,得先去宫里述职,由李随风带着一起去,一路上讲一讲朝廷的变动。
看着白友堂的背影,李知月叹气,她能看出来,外祖父的身体已经有点垮了,如今快六十岁高龄,其实该歇下了,却还想再往上走一走……
人都渴望往上走,可把命赔进去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