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林间别墅庭院中,有一个百米长的游泳池,水面光滑毫无一丝波澜,头顶的月光照射在水面上清晰的映射出月亮的轮廓,漆黑的水底吞噬了所有的月光,让人看不清水下的深浅。
陈树来到这个泳池边脱去了全身的衣物,清晰的显现出肌肉的轮廓,舒张四肢时拉伸的肌肉舒张有力,每次弯腰抬头间,胸腔大起大落,在做完一套简单的热身后,陈树一步跨出就踏进了泳池内。
他笔直的踏进泳池,身体就这么直直的往漆黑的水下落去,好像完全没有浮力一般,就像是块石头
陈树睁大着眼睛,面色平静的感受着身体不断下落的状况,四周的环境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原本还能隐约看见头顶月光的水下,渐渐看不见一丝亮光,可陈树身体还是绷的笔直一动不动,只是眼睛慢慢有了一丝充血,随着时间的过去,陈树还是保持着原样不动,他好像还在下沉。
人在极度黑暗中是很容易出现精神崩溃的,那种安静到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环境里,恐惧就会慢慢滋生,它会在你极力抗拒中占领你的大脑,以不可抗拒的力量使你精神崩溃意志消亡。
可陈树像是很享受这时候的感觉,在这个别墅中居然有着一个深超百米的泳池,这是陈树在十四岁的时候趁他爸爸不在时偷偷叫人挖的,他爸爸不喜欢游泳,又很少在家所以从来没有发现家里泳池居然有这么深。
在他第一次尝试潜水时,他只能到达十米左右的水底,身体就已经承受不住浮上了水面,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能潜多深,这个泳池深约一百三十米,这是泳池的极限不是他的极限。
当脚子感觉到了硬化砖面,陈树开始动了,双腿微微弯曲,左腿前跨一步落在砖面,手掌五指并拢成手刀状,手臂前后交叉平举身前,百米深的水压已经远远超过了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但是陈树却还要在水底做出复杂的动作。
在保持这个动作五秒之后,陈树眼神一凝,右手手刀猛的向前挥出,水流激荡,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一阵不规则的扭曲,在挥出一记手刀后,身体再次保持开始的姿势不动,静静等待了十几秒,这次左手手刀挥出,陈树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扭曲,胸膛内心脏猛的一阵跳动,强烈的不适感传遍全身,全身骨头隐隐发出“咯咯”声,身体快要达到极限了,但是必须还要坚持,因为还有一记手刀没有挥出。
又是近十三秒的等待,终于右手一记手刀再次挥出,手掌在一百三十米深的水下划过,带起的水纹激荡不休,陈树在第三记手刀挥出后感觉全身气劲有点不受控制,五脏像是要错位了一般一阵拉扯绞痛。但是在一百三十米的水下陈树只能全力控制,如果身体在这时候失控那就只有暴毙当场了。
在经过近一分钟时间的调气后,陈树睁开了双眼,体内感觉慢慢恢复了状态,经历过刚才的三记手刀身体达到了一个奇妙的临界点。
漆黑如墨的深水中,陈树面色平静,强大的水压让身体肌肉不断压缩膨胀,黝黑的环境让他精神高度活跃,睁开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坚韧。
漆黑的水中突然泛起一阵水纹,陈树感觉身边的水突然快速流动,身体不受控制的左右晃动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狼,它的毛发比白银还要锃亮,蓬松而厚实,鲜血渍染在牙齿和爪子上,令人心惊胆战。那蓝色的眸子深邃诡异,在黑夜中闪烁着狰狞的光芒。它是恐惧,是心魔,是陈树压抑在内心最不敢直面的场景。
月色下平滑的水面突然被打破,一个人影猛的钻出水面,激起了大片水花,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惊恐地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可这里除了月光、树影、还有别墅没有什么活物。原本还慌张不安的少年在惊慌了几秒后也恢复了平静,游到泳池边踏上了地面。
鲜血滴落,陈树用手擦拭了一下鼻孔中流出的鲜血,毫不在意的就这么赤裸着身体走进了屋内。
来到漆黑一片的屋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只有月光照射下来的树荫在不断轻微晃动着。陈树缓步在黑暗里,沿着楼梯到了二楼,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是一个只有十平方左右的房间,在这个巨大的别墅中,已经是最小的房间了,在房间中除了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双人床外就只有一张靠墙的书桌。
陈树来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罐食指长短的试管,在试管里面装着一种绿色不明液体,他小心的拧开试管帽盖,眼睛凝视了这绿色液体良久,面色纠结像是在犹豫什么,但最后他还是再次拧上试管帽盖,把它放回了抽屉内。
闭眼躺在床上,身体在极限压力下那种痛苦并没有因为离开水面而消失,反而以另外一种疼痛方式存在着,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白日的阳光映照而下,陈树背上了那个黑色背包手提磁悬滑板出了家门,高中生活对他来说很枯燥,不喜欢的课程听多了烦心,喜欢的课程内容早就已经学的烂透,提不起兴趣,他早就跟父亲说过想要退学的事情,父亲当然清楚自己的孩子现在是一个什么水平,普通的高中教学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但是父亲还是坚持让他起码读两年高中在提前毕业,到时候在选择喜欢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