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来看,就算江天真的是海瑞,他也不可能再留在汉东了,可这古往今来又有几个海瑞?”
“那达康同志还……”吴惠芬愕然道。
“李达康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高育良摆了摆手道:“他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我,他想争这个汉东省的刺史。”
“并且在他当上刺史之后,依然会重用江天看好的人才,即便是我的学生也不避嫌。”
“只是那沙瑞金又是内阁派下来的刺史,虽然说是暂代,但随便拿出点成绩,转为正职也不是没有可能。”
“吴老师,你说我应该站在哪边?”
站队问题,可以说是古往今来最严肃最危险最困难的问题了。
一旦站错,轻则蹉跎光阴,重则身败名裂,也难怪高育良如此纠结了。
“高老师,这你可就问错人了,我虽然研究明史,可毕竟没从过政,怎么可能替你拿主意?”
吴惠芬道:“这种时候,与其问我,还不如向其他同志学习,比如说江天同志,想想他在这种时候会怎么做。”
“有道理!”
高育良眼睛一亮,但随即化作了一丝苦笑:
“换成江天同志,眼中怕是根不会有什么李达康、沙瑞金了,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人民。”
“那就站在人民群众的一边。”吴惠不假思索道。
高育良看着吴惠芬,眼眸逐渐坚定起来,脸上也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吴老师这是给我上了一课啊!”
如果不是吴惠芬,以他这犹犹豫豫的性子,只怕还真要当那墙头草了。
“哪有,这些不都是平时你教我的吗?回头你也可以给我上课啊!”
吴惠芬一边谦虚,一边洗着茶杯。
只是茶杯刚刚洗好,便被高育良一把搂住了腰,另一只手抱起腿弯,直接抱进了卧室。
“不用回头,我现在就给你上一课!”
夜,还很长。
……
而在另外一边,侯亮平也当机立断,前往了汉东省反贪局。
反贪局中,陈海坐在办公椅上,反复观看着江天被捕的录像,面色无比阴沉。
“猴子,你闯祸了你知道吗?汉东省不能没有江天!”
侯亮平冷笑一声,掏出一份调令,平静地推到陈海面前:
“海子,你被腐化太严重了,居然没能查出江天的贪腐,我很失望。”
陈海怒道:“江天本就没贪,我查什么查!”
“贪没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侯亮平不耐地摆了摆手道:“从今天起,汉东省反贪局由我接手,至于你,就先去党校进修吧。”
紧接着,侯亮平的身后便走出了两个反贪总局的干事,一左一右铐住陈海,低声道:
“陈局长,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陈海被气的破口大骂道:“猴子,你为虎作伥,滥用权利,为了自己的前途给钟小艾当赘婿,你不配穿这身衣服!你……”
侯亮平面色平静,目送着陈海被拷上车带走,这才暗自呸了一句:
“你这贪腐犯的走狗,有什么资格说我!”
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当赘婿,那也得有能力才行,不然凭什么钟小艾看不上别人就能看上他?
很快,侯亮平便找到了江天的第一份罪证:
“这银行流水,嘶——贪这么多,这不是罪证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