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厅长,这量刑的标准,你们可要跟这些老总说清楚,不能错抓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走一个坏人!明白了吗?”
“是!”
祁同伟咬着牙应了下来,心中早已成掀起了滔天巨浪。
作为多年的警察厅厅长,即便是他,也不由暗叹沙瑞金手段老辣。
这么一问,即便是这些企业老老总主动行贿,本着趋利避害的本性,也都会一口咬定是江天主动索贿,江天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从感情上说,祁同伟绝不相信江天贪污腐败,甚至一度怀疑沙瑞金是不是伪造了证据,觉得江天肯定有什么隐情。
但是从理智上说,不论是出于作为警察查明真相的责任与担当,还是避免他人对江天进行栽赃陷害,由他来调查无疑再好不过。
即便真调查出点什么东西,凭他江天嫡系的身份,也足以服众!
沙瑞金不愧有着治理多地的经验,果真老奸巨猾!
何况沙瑞金的手段还不止如此,只见他伸了伸手,招来白秘书道:
“我知道咱们有些同志忙于公务,没有时间来开咱们这场会议,但是江天贪腐一事已经关系到整个汉东的经济发展!乃是头疼大事!”
“如今各位同志心有疑虑,有些同志还带上了情绪,甚至影响到了工作,这可不是正确的工作态度。”
“择日不如撞日,正好祁厅长准备去抓捕这些行贿的老总,咱们作为汉东省的高层,也可以去和这些企业的老总见上一面,让他们亲自讲一讲江天的罪行。”
“也能让那些被汉东省蒙蔽的高级干部,重新再认识一下,你们心中廉政为民的江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
与此同时,神都。
反贪局的看守所中,江天缓缓睁开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二十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睡够八个小时,之前为了汉东省的发展,他长期睡眠不足,每天连六个小时都睡不到。
相较之下,反贪局的看守所虽然环境较差,但是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只是江天刚刚醒来,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讥讽的笑容:
“瞧瞧咱们江大刺史,进了反贪局的看守所就跟回了家一样,活的多舒坦啊!”
侯亮平站在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天,讥讽笑道:
“江大刺史,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担任汉东刺史这十年里,一直向企业收受高额的保护费,累计超十万亿元,刷新了贪腐的历史记录,不知江大刺史作何感想啊?”
侯亮平看着头发花白已一身囚服的江天,就像看着无数被自己亲手抓获的高官,特别是那个宛如老农一般的赵德汉。
任你怎么伪装,在切切实实地证据面前,除了俯首认罪还能说些什么?
然而出乎侯亮平预料的是,江天非但没有如赵德汉一般痛哭流涕,幡然悔悟,甚至还哈哈大笑道:
“亏你还是反贪总局的人,抓人之前都不先调查清楚的吗?我那十万亿元怎么来的你不清楚?”
死鸭子嘴硬!
侯亮平愈发恼火了起来,轻蔑地瞥了江天一眼道:“就算是天王老子送给你的,只要你收下这笔钱,就罪无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