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位少年,五个溺死,四个被水鬼夺了命。
疯了两个,剩下的修为全无。
其中,村北胡三一家更是少了唯一的男丁。
刘氏院子里灯火通明,张不问和李二福两做错事的孩子蹲坐在墙角不敢吭声。
要不是刘瘸子及时赶到,他们真觉得会被这村民乱棍打死。
院子外聚满了人,七嘴八舌的声音讲个不停,刘瘸子正与他们从头解释。
“张不问二人身子弱修为低,眼瞅着是不能下水的,照道理来说是害不了胡三等人的。”
刘瘸子声称是少年们阵法没弄对耽误了事,但村民们不依不饶,咬死了张不问二人在岸上使绊子。
手里长剑微微抖动,张不问下意识透过门缝看去,只见那些包围村子的村民肩膀上又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神龛雕像。
人群中没看到母亲,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被村民打死...
马图儿和其他伙计也坐在墙角,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刘瘸子不打算将他们归还给大人。
少年们陷入两难,说是张不问弄死了人,讲实话说辞的话一定会暴露他们对其有所图谋的野心。
承认自己捉猴子失误,但一年半的修为全无,众人又咽不下这口气。
想着,恶毒的眼神又瞪了过来。
张不问与李二福同时扭头,假装没看见。
“咚咚咚。”
这会儿,院子外铜锣声棍棒声渐响,墙壁也有很多人在不断敲击,那些人的吆喝声瞬间盖过刘瘸子,仿佛随时要践踏他的尸体冲进来替自己孩子报仇。
可奇怪的是,这声音没多久便小了下去,甚至鸦雀无声。
再有动静的时候,就是刘瘸子推开大门,一瘸一拐走进来的场景。
张不问很是好奇,微微眺望瘸子身后。
只见村民全部背对着院子低头离去,方才嚷嚷着要把孩子们带回家的大人也消失不见。
张不问不知道刘瘸子用了什么方法,众人不说话,就看着自家师父慢悠悠走到院坝中央坐下。
他从衣兜中掏出张写有姓氏的黄色符箓递给马图儿:
“好徒儿,你东西掉了。”
“不不不...师父,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我不会画!”
“哦?可咱这里就你一个人姓马呀,上头也有你的味道,你说这姓氏符箓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呀?”
霎时,马图儿整张脸都沉了下去,不仅如此,就连周围其他少年也面露惊恐之色。
他们瞬间起身,迅速追上那些村民高声呼喊:
“爹,娘,我不想学本事了,你们带我回去吧!”
村民们步伐匆匆,没有停留的意思,刚刚嚷嚷着要为孩子讨回公道的马家人也不再言语。
马图儿等人见是这个情景也没追上去,而是跪在门槛边上思索着什么,身子止不住发抖,像极了被主人卖到屠宰场的丧家犬。
“好啦,我已与你们家里人讲清楚了,他们接受因贪图功利没摆对阵法出了岔子的事。
死掉的人我免费寻风水之地安葬再赔银两,还活着的娃娃我免费再教一年,顺带着送你们些新本事。”
“今日大家都累了,乏了,干完活早些休息吧。”
刘瘸子丢下黄符起身,微笑着扫了眼少年们,最后将目光落在张不问身上,他眯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不问,二房点灯!明早晨时院子里等我,大限之日将近,道爷教你七星种基术。”
灯笼亮起,女子轻揉娇作声在楼上渐响。
饭桌上啃白面馒头的众人不再像几天前那般欢乐。
吃完饭,即使这些人今早有水猴子业绩,但都很识趣地端起碗筷去灶台清洗,砍柴烧水,洗衣擦地,他们揽下了所有重活。
如今再跟张不问叫嚣,那就是死路一条。
“嘻,走,给师娘搓背去,你先选,我比较推荐大师娘,她的大。”
李二福脸上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