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太仁慈了,对这些机械体,就是要除尽他们…除尽他们…”白晓平低声说着,“除掉…”
“不是已经回归原始的去竞争化社会了吗…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些东西呢…一定要除掉他们…除掉他们,我们才能真正的回归人本身的自然状态…”他继续喃喃地说着。
“你在说什么,白晓平?”仇晓琪疑惑地问道。
白晓平没有回话,此刻,他双眼无神地看着仇梓玥和仇晓琪。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不,不要除掉,没有意义…”
“白晓平?”仇梓玥也疑惑着。
“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白…”
窗外,一阵强光将仇梓玥姐妹两个照得全身发白,连身上本是淡蓝色的衣服也变白了,她们的脸也变得煞白,双眼也变得空洞无神。
“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白晓平…”
空间扭曲着,房子似乎在晃动,但是桌子并没有震动的痕迹,饭菜依然完好。
“为什么…为什么…”白晓平喃喃道。
一切都变白了,白得连人影也不见了,一切物体都融入了这惨淡的白色之中。
随后,白布,灯罩,强光,手臂涌入了白晓平的视野。他脑袋昏昏沉沉,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脸上杂乱的胡须和干燥的嘴唇示意着他的虚弱。旁边那个手臂的主人给他递了一杯水,但他并不打算去接。
周围,外表破旧剥落而充斥着霉菌的墙壁,浑浊而弥散着某种消毒液体的空气,装着袋子、药物,还有似是某种脑部检测的仪器的,摆于门旁的柜台。
过了良久。
“让我做下去…让我做下去…让我做下去!”他缓缓撑起身体,声音从嘶哑变得激烈,直至异常亢奋,眼睛的血丝透露着他的疲惫,也示意着他的愤怒。
“抱歉,白先生,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你的器官恐怕要衰竭了。”那手臂的主人身穿白袍,说道。
“让我做下去…让我做下去…这些不重要…让我做下去…”白晓平经过一阵亢奋后,情绪缓和了一些,依旧喃喃地说道。
“你陷进去了。”白袍人说道。
“无所谓…让我做下去…”白晓平无力说着。
“你知道,梦有个神奇的特性,一旦断开,就无法接上了。”
“无所谓…让我再继续做个更久的…”他咳嗽了一声。
“你的那位朋友,他…应该已经不行了,或许在他还有意识时,你还可以见他最后一面。”白袍人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