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搭把手。”欧阳戈招呼了一下江亦枫道。

江亦枫轻笑了一声，便走到跟前帮助欧阳戈把零食分类放好然后把小香炉放在了零食前面。

欧阳戈把小捆的香解开了一头，随后用手腕上的微端对着松开的一端照了一下，袅袅的青烟便自香上燃了起来。

将香插进香炉里，欧阳戈对着小炉子鞠了个躬。

江亦枫本来是不打算鞠躬的，以他的位格对普通人行礼对方是会折寿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的轮回好像已经崩塌了，这么一来对一个死者行礼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于是乎就也朝香炉鞠了一个躬。

“墨倾学姐，大家都是平辈，就不给你磕头了啊。这些喜爱零食都是你之前在我家的时候爱吃的，我让何姐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些。要是不够的话，你就给我托梦。”

一炷香燃尽，欧阳戈默默地将香炉收拾了起来。

至于那些小零食，按照习俗他和江亦枫便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一口一个吃了起来。

“这里以前是个女生宿舍，解语学院的女生都住在这里。但是后来因为死了人，住在这里的学生就都搬走了。这座楼就一直空着了。”

“就是你那个叫墨倾的师姐？”

“嗯。”欧阳戈点头道。“其实我从来没叫过她师姐。她活着的时候，我跟她都没说过话。连碰面的次数都很少。”

“那怎么......”江亦枫示意了一下地上的香灰。

“她之前是我们家的女仆来着。你别往太封建的方面想啊......”看到江亦枫听到女仆这个词的时候明显侧头，欧阳戈连忙解释道。

“我老妈除了工作，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养一些花草。但是有时候工作又特别忙，没时间照顾。所以就雇了人帮她打理那些花草。墨倾师姐就是那个时候被雇到我家的。在这里上学的不一定家里家境就很好，墨倾师姐就属于相对一般的那种，所以才会利用业余时间做一些兼职什么的。

我也是一次偶然知道，她也是书院的学生来着。那时候我在清客学院读书，我俩在学校其实没见过面的。

师姐她是个很好的人。性格开朗，人也勤奋，我妈的话一度被她照顾的很好。

但是后来，她却在这里跳楼了。

我听人说......”

欧阳戈顿了顿接着说道。

“她被杨城带着几个人......侵犯了......就在他们女生宿舍的厕所。然后她就......从十二楼直接跳下来了，人当场就没了。”

“你喜欢她？”江亦枫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欧阳戈以一种蹩脚的姿态扭过头，袖子蹭了一下眼角。“可事实是，我并没有喜欢她。至少没有你们以为的那种男女生之间的那种喜欢在。我只是觉得......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那样一个花儿一样的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谁说......不是呢......”嘴上应了欧阳戈一声，江亦枫的注意力却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在他的感知里，昨天那个废话有点多的长发男刚收起车子从书院的正门进了书院。

没记错的话，身上这身衣服就是扒的这个人的。换句话说，这位就是杨城了。

三下五除二的扫荡了身边的小零食，江亦枫拍了拍欧阳戈的肩膀示意他该走了。

“喂？听了我这么有深度的故事你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吗？”虽然并没有指望江亦枫能够安慰他什么，但是当江亦枫真的什么也没说的时候，欧阳戈又真真切切的觉得有些失望。

“啊？说什么？你不是说要揍人吗？走了，老大！我带你打人去！”

愣了两秒，欧阳戈突然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去收拾地上的包装袋子，提着书包便同江亦枫一起朝着书院大门的方向去了。

待到他们走后，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前宿舍楼里却走出来一个人，依稀间眼角似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