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悛闻言,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他只是觉得眼前这形式有点像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古时候的一些局势,所以便照搬着找祁功来建议用“反间计”。只是被祁功这么一问,他才猛然醒悟过来——能想到用反间计其实不足为奇,该怎么落实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祁功见元悛颇有些尴尬羞耻,却又劝慰了一句。
“士愉年纪轻,没想那么多也是正常的,哪能一上来就考虑到各种细节呢?而且,士愉你想出的这个大方向我看是没有问题的,也正该这么办才是!士愉,这全军上下那么多人,只有你和我说出用反间计,足见你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元悛被祁功劝慰了几句,倒是面色和缓了不少。
而此时,大帐的帘子又被挑开了。
“军主,我有话要说。”
又一个人钻了进来。
“今晚我这大帐可真是热闹,一会功夫来了三个,我这毛毯都要坐不下了。”祁功无奈起来,摇着头笑道。“且来坐下吧!”他再度拍了拍身边的毯子。
来者乃是祁深礼。他进了帐篷,发现里头待着三个人了,一时间有点愣神。见祁功招呼他,他才忙不迭一一给斛谷殷和元悛都行了礼,然后走上前来。
祁功招呼众人挪了挪位置,让祁深礼挤一挤,倒也勉强能坐下。
“斛谷军主和士愉都是来和我说如何应对南边的蠕蠕人的。”祁功简单介绍了起来,然后瞧向祁深礼。“你呢?也是为这个来么?”
“确实是这样。”祁深礼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元悛和斛谷殷,苦笑了起来。
“若是军主不介意,我就直接说了。”
“都是自己人,不必避讳什么。”祁功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
“好,好……”祁深礼再度点头,然后才算是正式开了口。
“我揣度军主的意思,是想要故技重施,不和那些蠕蠕人硬碰硬,试着去招降他们,可是么?”
“正是这个意思。”祁功点了点头。“你是觉得,招降不了他们么?”
“能不能招降他们,我真不知道……”祁深礼苦笑起来。“我这人不懂什么揣摩人心的事情,也不懂军事,这些事情,我相信军主自己有自己的谋划……我想说的是,军主去招降他们这件事本身,只怕并不可行!”
“哦?”祁功听祁深礼这么一说,倒起了几分兴致了。“为何啊?你为何说,招降他们这件事,本身就不可行?”
祁深礼不说话,先深深地朝祁功施了一礼。
“若是旁人去招降,未必不行。可军主去招降,却只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