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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春山

我叫向阳,出生在一个小城市里,在向尚出生前,我一直住在城里。

一岁半的时候,我被送到了春山村的外婆家里……

春山村背靠群山,村庄比较落后,却也算得上世外桃源,一棵老槐树守着村子,这里只有一条路通往“世俗”。

“阳阳,可想家么?”经常和我一块玩的紫惠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嗑着瓜子笑嘻嘻的问我。

“等上学就回去了。”美琴也嗑着瓜子,不等我回复就先回答了她。

紫惠经常这样问我,每次都是美琴回答。

紫惠和美琴都是高中生,她们经常穿着拖鞋走在一块儿,我喜欢黏着她们,听她们聊八卦。

在还能看得见萤火虫的五岁的春末夏初时节,我认识了一个胖胖的小男孩。

那天树叶沙沙的絮语,宣告着盛夏的来临,他蹲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吹口风琴,在此前我还见过一个隔壁村的跛脚老汉吹过。

夕阳晕染着天空,几只燕子落在男孩头顶的枝头上,他孤独的吹奏着《回家》。

“你好,你吹的是什么?”我扭捏的问小男孩。

“《回家》。”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口风琴,说完站起来抱着琴就走。

“啊?哦……”我以为他给我说他要回家。

看着他渐远的背影,我越发觉得他说的不是曲名。

第二天他又来到老槐树下,吹的还是那首曲子。

“那个……你吹的是什么?”等他吹完我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次。

“《回家》。”这次他说完没有走。

“……”我们尴尬的在原地愣了几秒钟。

“你吹的真好听。”我率先开了口。

“谢谢,那你听过……”

之后他又吹了几首曲子,我们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他告诉我他是隔壁村跛脚老汉的孙子,父母外出打工,他成了留守儿童,后来跛脚老汉在我遇见他的那一天早上去世了,他父母便从城里回来给他爷爷办葬礼,他听说他父母要把口风琴卖了,就把它藏了起来,每天傍晚在他父母正忙的时候把口风琴拿到春山村来吹。

隔得远,便看不见;藏的隐蔽,便找不着;瞒的久,便察觉不到……

我们每天傍晚都在老槐树下见面,不久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们还经常躲着我说悄悄话,我就只好来找你玩了。”他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

“向阳,快走,去镇上!”除夕傍晚,他跑到外婆家院子门口来叫我,他父母等在院子外面。

“外婆,程澈叫我了,我先走了。”给正在和面的外婆到了别,我便和程澈走出了院门,他父母骑着三轮车把我们带到了镇上。

“向阳,是大礼包!”一下车他就拉着我来到一个商铺前,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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