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怎么了?”木耀杰看到他皇兄睁开眼不由问道。
木萧然微蹙眉头:“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的确好听,想不到在这不毛之地还能听见这等好曲。不比皇城的歌姬差啊。皇兄可是对这弹曲之人有了兴趣?待我找那掌柜来。”说罢就想起身。
“七弟!坐下!”木萧然喝止住,“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何时才能改。”
木耀杰吐吐舌头不说话。
木萧然并没有告诉木耀杰,刚刚的曲子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摇了摇头,压下疑惑,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他能感觉到那弹曲之人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白雪悄然走出客栈,并不起眼。
“雪儿,刚刚客栈二楼里有个筑基小子,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藏在白雪手腕上的红鳞闲闲说道。
“没关系,他不会察觉到什么。”在白雪身上有着千寒赐予的宝物,可以掩饰修为,在他人眼中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而且魂音诀哪是一个筑基小子就能察觉的,哪怕比她高出几个境界都不能。
白雪走在街上,正如是想到,脚步却突然间顿住。原因在于她手上那被黑布遮掩的黑玄正在轻轻颤动。
她黝黑的眼中闪过一抹暗红,望向远处的一个巷子道,稍微感受了下,然后笑道:“黑玄,给你加点餐。”
巷子曲曲折折,越往深处走,黑玄就颤动的越厉害。直到走到一个院子前,颤动才停止。
这是一个四面围合起来的院子,院子的围墙比起周围普通院子的围墙要稍高,入口只有一扇紧锁住的大门。白雪看了看,跳到隔壁院子的一棵大树上隐藏,眯起眼眺看那座院子里的情景。
和白雪猜想的一样,这院子里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只见院子里有大大小小的少年少女,有比自己大几岁的,也有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所有的孩子都被铁索锁住双手双脚,看其手腕脚腕青紫的痕迹便知道这些孩子佩戴这些铁索的日子并不短。而让白雪注目的却不是这些人,而是其中一个被绑在木桩上的少年。
少年被绑在木桩上,看其年纪不过十来岁,与自己相仿。头发长长犹如枯草,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白雪眯了眼,打量这个凄惨的男孩,发现他身形瘦削,手脚更是枯瘦如柴,蜡黄的的皮肤上布满大大小小数不尽的伤痕,一些伤口还渗着血。
少年身前还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修为只是在练气四层。他手上拿着一个鞭子一下接一下狠狠得抽打在少年身上,甚至带起翻卷的皮肉。但少年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是在鞭子抽打在身上时才颤动一下。
那中年男人边打边喊:“让你逃跑,我让你逃跑!你们都看见没,你们要是谁想着逃跑,下场就和他一样!”
院子里的少年少女都打了一个寒噤,心惊胆颤,一些女孩眼睛睁的大大,眼泪在其中打转,却不敢哭出来。
眼看少年胸前血迹越来越深,那男人才住手。唾骂了一声晦气,便解开少年把他随意丢在地上出了院子。男人把门锁住便放心的离开,也不怕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逃跑。
直到中年人走远,院子里才隐隐传来一些女孩的哭声。而那位少年仍然是一动不动瘫在地上,血迹沾染满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死了。一些年纪比较小胆子不大的人也不太敢靠近。
过了一会才有几个稍微比较大的少年靠近他,推推他叹口气道:“哎,你就认命吧。别老想着逃了,这样也可少受些苦。”
少年瘫在地上也不答话。宛若枯草的头发遮住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几个稍大的少年看他如此也摇摇头不管了。都一样沦落至此,谁也不比谁过得好,好言相劝也只是看其可怜以及感同身受罢了。
白雪看着那凄惨的少年喃喃道:“竟然有如此浓厚的恨意…”同时感到有些怜惜。这还是个孩子,若生在现代正是大好年华享受父母宠爱的年纪。
这里恐怕是一处人贩子的窝点。在这个世界,这样的事并不少见。
她解开黑玄,手抚上弦,边弹边吟唱:
长街里深巷中风云在缠绵
看不见听不清谁的悲伤在蔓延
隔墙折白梅细蕊落衣袂
谁的歌声轻轻轻轻唱
谁的泪水静静淌
少年啊
浮生煞短莫恨人间
回头看不过是人世如烟升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