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月伤心的说:“我尊敬母亲,从未有过冒犯之举,四妹妹若喜欢我院里的东西,一向是直接拿的,可如今竟要孙女去做妾!虽说孙女愿意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传出去实在太荒唐,父亲不在府,回来也定会生气。”
沈老太太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脑海里浮现白念卿的模样来,名门贵女,有些傲气与任性,白家主母是个知书达理的,教出来的女儿也满腹才华,当初选白念卿,也是看中她有当一府主母的气魄。
这种荒唐事,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太明晃晃,也太蠢,为着争当初那一口气,使得以后落个恶毒嫡母的名声,得不偿失。
只是府内传闻绝不会空穴来风,下头人说话做事,都是看着主子的脸色来,既然有这种风声,定是有那么一点苗头出来,下人才会捕风捉影,夸大其词。
沈老太太缓声道:“当年确是我们对不住你母亲,陆小娘进府之时,你父亲一心挂念着与她的情分,忽略了明媒正娶的大娘子,更是先有了你,你占着庶长女的身份,你母亲心里不舒服也是有的,风言风语便让你如此怀疑你母亲,岂非让她心寒?”
沈锦月心中顿感悲凉,她十几年来在老太太面前表孝心,有时更是整夜不睡的照顾,如今却得了这样一段话,更何况感情之事谁能说的清楚,即便是对不起白念卿,那也是沈之衡的事,是沈之衡薄情寡义,心里装着青梅竹马,又为着名声,不敢迎娶罪门之女,造成如今这样,难不成还是她的错?
沈锦月静下心来,擦了擦泪,声音柔软而无力:“母亲受了诸多委屈,心中有怨理所应当,孙女愿意替小娘赎罪,倘若母亲真做了那般决定,孙女不敢不从,到了夫家,定助四妹妹管好后院。”
一番话说完,沈锦月柔弱的垂下眼眸,似乎再经不起任何的打击。
安嬷嬷心一软,大姑娘待任何人都是如此的脾性,从未责罚下人,她望向了老太太:“老太太,这姐妹共侍一夫,到底荒唐了些。”
沈老太太沉默片刻,才道:“你先下去吧,不必太过忧心,只要风声未露,都还有回旋余地。”
等风声露了就来不及了,女子名声何其重要,沈锦月知道,老太太是怕事情闹的太难看,传了出去,沈之衡夫妻二人离心,沈府也要遭众人耻笑。
沈府的名声大于一切,她一个庶女,即便占了长女的名头,也无关痛痒。
沈锦月从不做无谓的挣扎,乖巧的行礼:“祖母安歇,孙女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