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和曲拂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蜡烛的灯被风吹了吹，影子晃了晃，安宁恍惚间见着她家姑娘神色漠然，眸光冷冽。

她隐约觉得，姑娘仿佛与平常不一样。

次日。

沈锦月去给老太太请安，走进长寿院，跪在床边，顶着老太太探究的眼神，她如以往般，乖巧温顺：“孙女给祖母请安。”

沈老太太清了清嗓子里的痰，吐到安嬷嬷递过来的痰盂里，看着底下一身粉衣，模样温婉的孙女，心里头有些狐疑，挥了挥手示意人起来，试探道：“听闻昨日你从大娘子院里哭着出来，受了什么委屈？”

如今倒知道打探消息了。

沈锦月藏起眸中的嘲讽，垂首道：“昨日母亲要我陪着四妹妹去见伯爵府的公子，我没答应，母亲许是不高兴了，孙女心知母亲的意思，可孙女心里…心里实在是……”

她目露希冀的看着沈老太太：“祖母，孙女一直将你看做最亲的人呀。”

沈锦月抬手擦眼泪，袖子滑落，手腕上一条醒目的疤露在众人面前，倒凭白增添些许可怜。

沈老太太终于动容的叹了口气：“痴儿啊痴儿，罢了，再等几天，倘若你母亲真是那般想法，我去同她说！”

沈锦月苦笑，老太太还是不愿意和白念卿对上，只要家宅维持表面上的安宁，她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锦月哽咽着笑了：“多谢祖母，孙女感激祖母。”

沈老太太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原以为沈锦月会识相的离开，却感觉床铺沉了一下，睁开眼睛，沈锦月坐在床边，纤细手指抚上她两边太阳穴，轻声道：“祖母，孙女最近观摩医书，在书上看到了一种方法，可以缓解疲惫，孙女给您试试。”

额头两边传来缓慢的碾压感，不重不轻，一下接着一下，倒让沈老太太真感觉到了舒缓。

沈老太太重新闭上了眼睛，随口道：“怎又看起了医书？”

沈锦月缓缓道：“看书能静心，孙女想到祖母身体不好，倘若孙女会些医术，往后侍奉岂非多了一层保障？”

沈老太太拍拍沈锦月的手，感叹道：“你有心了。”

沈锦月笑了一下：“为祖母尽孝，是孙女的本分，只是孙女近来，看到一页，有些不解，书上说有一粒药，名为十全生机丸，再病重的人吃下去，不出一月，便恢复如初，孙女觉得这也太夸张了一些，祖母觉得这可是真的？”

沈老太太正舒服着，不疑有他，顺口答道：“确有一粒，据说是江湖上一个穷极一生追求医术的赤脚大夫，临死之前，用自身所有心头血制作而成，可惜啊，最后被追查敌情的寿亲王拿到，如今应该在寿亲王府。”

沈锦月手一顿，面色如常的接着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