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月也起了身,送白念卿上马车,她鲜少见着沈玉臣,白念卿将他看的极紧,日日夜夜督促他读书,如今瞧着,他眉目疏淡,衣摆如流云,如同清雅矜贵的公子哥,只是眉心轻轻蹙着,似有些疲倦。
白念卿竟将儿子养的这般好。
白念卿瞧着沈玉臣的眼神,带着一番慈母姿态:“臣哥儿,母亲不在家,你不要荒废了读书,听到没有?”
沈玉臣点了点头:“母亲安心,儿子明白。”
白念卿一顾三回头的带着沈锦兰上了马车,她不放心将沈锦兰一人留在府里,出嫁之前,她都会带在身边。
沈锦月敛下眸中的嘲讽,白念卿当她是什么人,从小到大,沈锦兰所做一切,都是白念卿暗许的,以沈锦兰的心智,压根不明白她做的事是对是错,只是对母亲的绝对信任。
沈锦月更明白,沈老太太不会看着她们同室操戈而无所作为。
她嫁人之后,娘家的依靠也是必不可少的。
思至此,沈锦月抬眸望向沈玉臣。
沈玉臣有所察觉,看向她,唇畔的笑温柔如清风:“大姐姐安好,许久不见,玉臣愧对你。”
和这样的人说话,沈锦月觉得吹过来的风都是柔和的,她也笑了笑:“读书要紧,臣哥儿不必挂怀。”
她这个弟弟,真是由内向外的儒雅斯文,沈锦月觉得沈玉臣高中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见他眉心始终皱着,瞧着很是疲惫。
沈锦月便道:“臣哥儿,有时候适当的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学习,你须劳逸结合,注意着自己的身子。”
沈玉臣垂下眼眸,抿着唇,倔强的不说话。
沈锦月明白,恐怕是白念卿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封建时候孩子成熟的早,满打满算,沈玉臣如今不过十七岁,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沈玉臣的肩膀:“贪多嚼不烂,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沈锦月转身离开。
沈玉臣怔在原地片刻,转而恍然大悟,温柔笑开,朝沈锦月的方向拱了拱手,大姐姐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