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侠的胃中一阵翻腾，莱恩的话让他感到恶心。

“所以，这就是莱恩将军的立场和态度？”

听完了山姆·莱恩的长篇大论，哈尔冷静了下来。他仍旧漂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从高处看，将军的身型和他的眼界一样渺小。

“将军……”莱恩将军咀嚼着这个单词，仿佛哈尔·乔丹仍在空军服役似的，“你能理解我，这真是再好不过。”

“理解？”绿灯侠摇了摇头，语气冷却下来，“我只是不感到意外。”

莱恩将军愣住了，他以为自己能说服对方，唤醒哈尔·乔丹的爱国心，引起他的共鸣，但他失败了。

莱恩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反驳。绿灯侠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兴趣缺缺；他清楚和莱恩将军辩论毫无意义，就算辩论胜利也改变不了当下这个局面。

国葬超人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

莱恩将军所谓的「提出建议」甚至连第一步都算不上。

白宫、国会、外交部……为超人举行国葬要涉及的部门很多，就算哈尔有充足的时间与精力“说服”所有人，也绝不可能使他们回心转意，收回成命。

哈尔·乔丹也不想和美利坚政府彻底闹掰。

“哈尔……”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将军。”哈尔怜悯地看着他，“恕我直言，和你对话就是在浪费时间。我需要找到总统。”

在绿灯侠提到「总统」这个单词的时候，莱恩将军的心提了起来，连声音都染上了一丝急切：“哈尔！别做傻事！”

“你曾是美利坚空军的一员，你宣过誓！”看着绿灯侠手上闪烁着的光芒，莱恩将军不敢轻举妄动，他劝导着，“现在虽然身份不同，但保护这个国家的责任依然在你身上！”

是的，哈尔·乔丹曾是美国空军的一员，他发誓始终支持和捍卫宪法，抵御一切国内外敌人，服从总统命令。但那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哈尔·乔丹为了更大的目标而奋斗着。

他是扇区2814的绿灯侠，比起国家间的阴谋论，他更关心全人类的安危。

美利坚的被害妄想症已经根深蒂固，为国家利益而隐瞒消息，将全人类置于危险之中——这样的行为令哈尔深恶痛绝。

他竟向这种精神病妄想患者群体宣誓效忠过，真是恶心！

那几年的空军时光与自我奉献，终究是错付了！

绿灯侠飞得更高了，他低着头，俯视着将军，正如将军曾俯视着他那般：

“刚入伍的哈尔·乔丹已经死了！

“将军你忘了，是谁亲手将他赶出了部队。

“我是绿灯侠。”

山姆·莱恩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影，顿觉坠入冰窟。

“终究是回不去了？”

回去？

真是梦话，绿灯侠怎能被一个国家的政体所束缚？绿灯侠眺望着树林的边缘，将军的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山姆·莱恩根本不想对谈，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正好，他也不想谈了。

和总统相比，山姆所带来的政治影响甚至还不如约里斯·利埃夫——后者至少被戒指认证过。

“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件事。”绿灯侠说，“我不是在商讨这件事，我是来通知的。”

他甚至无需用绿灯能量构造出什么，山姆·莱恩就已经被他的力量骇得连连后退了：

“我再说一遍：取消国葬超人，公布毁灭日来访地球的卫星影像。”

绿灯侠双手抱胸，毫不掩饰他的傲慢与无礼——他早该如此，山姆·莱恩也不配和他讲道理：“下次，和总统见面的时候，我要见到可实施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