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抵达县城,这一趟路途,主要是海路为主,沿江而行,郡城就在江边,发船的时间在明天早上,今天下午老先生还要去县城学堂拜会老友,当初就是这位老友帮助曾老先生来到此地定居的,这些年也是多有往来。
三人一牛带着行李顺着街道想着学堂方向前行,路上行人多侧目,三人,三个年龄段,看似一家人,实际上天壤之别。
老先生衣着素雅,腹有诗书,闲庭信步,中年人高大阔背,贴身短打,但是眼神飘忽,略感自卑,少年人衣着布衣,眉目清秀,温和自信。
温玉很少来县城,只有在寥寥几次父亲上县城卖皮子的时候跟着来过,但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且,现在缓步而行,温玉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离自己家乡最近的县城。
街道青石板,道路几丈宽,两侧是房屋,有店铺,有客栈,路边还有些小商小贩抬着箩筐吆喝。
片刻后,三人来到了学堂门口,学堂高门大院,而且是下午放学,大柱将行李放在门房后就匆匆告辞了,现在回到家中恐怕已经要摸黑了。
等了一小会,院中学子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去,大多都是昂首阔步,气宇轩昂,手中一把折扇,好一副端端君子模样,路过温玉之时,大多掩面轻笑,待到走远之后,稍有议论之声。
曾老先生站在一旁,撇了撇温玉,“心性大气,好”暗自点头。
这时,一个书童跑来,带着曾老先生和温玉去到了学堂内院,内院院子石桌旁坐着一位白袍老人,胡子雪白,看到两人终于来了。
“哎呀,老曾啊,怎么现在才来,早点来在这里多呆一阵,咱们老哥俩好好叙叙旧啊,你看,就来一晚上就走,是不是不把老哥哥我放在心里啊”。
“伯清啊,这次我离开牧禾村,不打算回去了,去郡城,以后咱们之间的见面可就多了,我听闻你不是被郡城中一个大员邀请去私学讲学吗,这可是份好差事。”
“好啊你,这都知道了,那看来以后咱哥俩又可以一起喝酒了。”
刘伯清看向曾老先生旁边的少年:“嗯,不错,是有君子之风,栋梁之材,之前老曾百般夸你,我还真就不信,今日一看,确有其事”。
温玉拘礼答到:“多谢刘老先生抬爱,晚生怎么敢妄谈君子。”
“不必谦虚,年轻人,要有傲气,一味地谦虚,中庸,少年人就是该激流勇进,锐气锋芒。”
刘老和曾老随后在学堂携手同行,讲述这些年的见闻趣事,讨论人生,唯独不讨论国事。
温玉被书童带去学堂,走过长长小路,来到一个小院,院子里种着各类花草:“公子,这里是刘先生的书房,先生说您可以随便看,要想写什么也可以随便写,有事便直接沿着刚才小路去到学堂那里找我便可”。
温玉行礼道:“多谢小哥了”。
书童离去,温玉看向书房,书房甚大,书架上书籍琳琅满目,有这各类文人文学经典,还有些山野趣闻趣事,甚至有些是说仙人的游记,只是哪里会有仙人,庆国从来没有人见过仙人,只是一些老人常常念叨说祖上见过仙人,不听人反驳,顽固至极,坚信世界上有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