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你放心。要是影响你赚钱了,一会儿我补偿给你。”
姚海棠这么说着,男人才终于略扬起脑袋瓜子。
外面乌云盖日,隐约只有些雾蒙蒙的光照进来——
姚海棠瞳仁剧烈收缩。
她第一眼只瞧见了他颈间那道极其可怖的刀疤,随后视线上移,这才看清他狭长的眼型,冷沉刚毅的面容。
迟铁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很快又闭上了。
他微微颔首,紧接着就往下一坐。
那个板凳突然就显得特别小,他缩在上面看着也有点狼狈。
可他还是略垂着眸,不做声色,与此同时双手习惯性地扶在膝盖上。
看着特别守规矩,就跟受过什么训练似的。
姚海棠挪不开眼的那个劲头子又上来了,她不受控制地开始观察他,看他青筋隐隐浮现的侧颈,顺着那凸起的青筋又一路看向他结实的手臂——
他手臂上有两个颜色,下半部分比古铜色更深,已经被晒得黝黑。
估摸着平时是经常穿半截袖... ...
“姚海棠!”
刘燕这一看见姚海棠,更像个疯子似地大喊大叫:“小婊子!我这一段时间没见你,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我刚才还当人家那个女同志说的是瞎话呢,现在看人家可是一点儿都没扒瞎!”
“这青天白日的你盯着一个汉子这么直勾的瞧,你是真不要脸啊!”
刘燕讽刺性地呵呵笑着。
坐在板凳上的迟铁粗粝指尖稍稍一颤。
姚海棠也笑,笑得还特别肆意张扬。
她环抱双臂,往前走几步直接靠在门框上由高自下的俯视着刘燕,“婶儿,你也嫉妒我啊?”
“怎么我叔满足不了你吗?”
“没事儿啊婶儿,这事儿我绝对支持你。咱们女性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男人不行咱就换。”
“姚海棠!!”
刘燕就跟见了鬼似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原先的那个受气包怎么从小山坡上滚下来以后就突然消失了——
消失前,她还偷了钱拿了她自己的证件。
他们是托人打听了好长时间才得知姚海棠是来九林找她爹老姚了。
这还不算完。
姚正义刚好突发心脏病死了,留下了这么一个能生钱的来福宾馆。
想起大儿子说九林马上就要作为县里的开发重点地区,刘燕眼睛里冒着精光,这一瘪嘴就开始哭了,指着姚海棠说:“哪儿有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
“家里的钱都被你卷跑了,我们一家子怎么吃饭?”
“你还霸占了大哥的宾馆!让你爸知道了得多难受啊。”
“你一个女人,迟早是要嫁人的。这宾馆肯定得给你叔儿啊!”
“你是去地府问我爸了吗?”
姚海棠笑意渐冷,声音清亮语气锐利,她单刀直入,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儿挑明:“你真应该问问他,知不知道他弟弟跟弟媳把我卖似地嫁出去,那男人死了以后又纵容自己家的养子对我动手动脚——”
“刘燕,我为什么从山坡上滚下去的你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