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真是好长时间没喝了... ...挺馋的。”
“嗯。喝吧。”
迟铁从篓儿里拿出双筷子递给王忠汉:“就着。”
“别干喝。”
“啊?哥你不喝?”
王忠汉瞧迟铁好像没有喝酒的意思,皱眉道:“那多没意思啊... ...”
迟铁重新伸向筷篓儿的手却短暂微滞。
然后嘶哑着嗓子闷了吧唧地说:“我不喝酒。”
“哦... ...”
王忠汉心思简单,铁哥都给他要了他就喝。
反正他一会儿不能让铁哥请客。
大家伙儿都是在外面做辛苦活儿的,在这方面不分年纪大小。
各自出各自的。
合理!
过后的半个小时,菜就全上齐了。
王忠汉确实是老长时间没沾酒了,这一喝上就有点搂不住了。
怎料他铁哥也完全没拦他。
不光没拦,还在他说没喝够的时候又去前台闷不作声地要了一瓶。
王忠汉越喝越嗨,本来平时话就多这下彻底成了个臭屁篓子了。
他嘿嘿一笑,嘬了口酒说:“铁哥,我跟你说嗷。”
“今儿有个主家儿发钱嘞,他们家那活儿我连着干了俩月... ...嘿嘿,给了我好厚一沓子钱呐。”
“嗝儿,一眼看了都数不清的那种。”
“嘿嘿嘿,晚上我回家,我摸被窝儿里数数。”
“数不清?”
迟铁看他一眼。
“啊,数不清啊,根本数不清。”
“嗯。”
迟铁重新埋头吃饭,王忠汉接着喝。
等到他跟前儿的酒瓶子又空了,他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喝你的。”
迟铁又默默推过来一瓶。
“好嘞,好嘞。”
王忠汉那个美啊,这下可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直到天儿黑了,店里也没剩什么人了,他才突然捂着嘴猛然站起——
忽悠地打了一晃差不点儿栽到了。
迟铁却无比淡然,眼皮子都不带撩的。
只是缓缓起身单手扶住他,“忍会儿,别给人吐店儿里。”
他拎着王忠汉就出去了,旮旯胡同儿里找了个垃圾桶,从后面提着他脖领子。
“吐吧。”
然后王忠汉直接就来了个一泻千里。
“还喝么。”
迟铁哑声问了一句。
王忠汉脚底下拌蒜嘴里也拌蒜:“喝... ...咋,咋,不,不喝!”
“老子没醉!”
“嘿呦吹牛逼呢,老子跟你说嗷,在九林... ...我,我说我酒量第二... ...绝对没人敢说他,第滴滴滴”
“第一!”
迟铁嗯了一声。
心想行,到位了。
然后就拎着他到个干净点儿的地方,往地上一撂。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