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位于某写字楼地下室的艺术走廊里,人偶师向我展示了她的诸多作品。
“我的学生,我的朋友,甚至是我的亲人.....”
走廊的两侧,是一排排裱有画框的陈列柜,里面盛放着陌生人生前的模样。
在这些具有铭记意义的人偶脚下,还置有贴着标签的抽屉,那些标签上面写着:
——生平,喜好,重要事项。
肉体的解构,解构的肉体。
“可是这还不够,如果只是供人观赏的话,他们的牺牲就不值得。”
“这东西在公司的区域可以接受,联合国的话是会被公诉的吧....”
“没错,所以我得拿出让他们愿意修改法案的结果来,一个让法治社会可以接受艺术安乐死的重大成果。”
艺术安乐死?
我再一次看向那些安详入睡的脸庞,他们会承认自己变成的这副模样吗?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影子来证明这一点,证明他们在被投入视线的那一刻,具有让生者渴望活下去的艺术价值。”
“我的影子?”
“我在别人那里听到过你的事迹,你无意间拥有了看穿他人心声的能力吧?”
虽然很想说这不是无意间,而是我与影子的组合技,但是出于这严肃的气氛,我还是点了点头。
“世界上有许多暂时超出认知的现象,它们不归于人类语言体系,也不违反未来的科学,它们是自然的,同时也是无尽的,你眼中所见的心声正是这种自然现象的表现,当两个得到控制的自然现象相互对照实验后,也许就能发现其中潜藏着的规律。”
“你是说,这些人偶也是?”
人偶师点了点头,她似乎确信灵魂就在这些人偶的躯壳之中,只是人们看不见它的存在。
而我要作为镜子,把它们照出来给世人看。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来着。”
既然人偶师笃定我也是那种所谓的自然现象,那么就不得不去追问一个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我看不见你的心声?”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疑问。
“能活着真好啊,一边可以钻研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边靠它赚钱,人生的意义不过如此了。”
忽然,人偶师的声音变得遥远而缥缈,眼前那间昏暗的走廊也变得模糊。
这番情景,多少还是拷打了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学生。
是在咖啡厅与她喝咖啡时就被下药了吗?还是走入这间地下室的时候就吸入了麻醉的药物?
总之,这下算是安稳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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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说这能力可以用来救赎这些迷茫的人偶,我倒也是愿意。
“我并不是真的觉得你恶心哦?”
青梅竹马转过身来朝我微笑着,她那恶劣的性子始终没有改变。
毕竟,我是唯一能够知道她性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