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万一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真是按顺序死人，那马上就要轮到三号飞艇，我们不用等到太空间站自毁，就要先死到它手里。”明烛打断了明光。

明光明显一顿，那种无力感让他说不出话，最后僵僵的问向温麦。

“你将情况告诉三号飞艇他们了吗。”

“没有，但算时间，接下来的24小时之内三号飞艇也要糟重。”

“难道我们只能无所事事的等着他们去死吗。”明光的声音颤抖着。

温麦确实没想到办法，但还是根据自己的感觉给出了建议。

“也许遮住眼睛，封闭耳朵可能活命。”

“为什么？”明烛不解。

“我去到一号飞艇时，我的一切感官都在颤抖，很多奇怪不合常理的画面声音充斥着我的大脑，那时，我感觉我的身体衰弱到了极点，死亡的气息充斥全身，但后来我莫名地脱离了一号飞艇侥幸活命，那时候一号飞艇内的它应该还没离去。”

“它是通过感官进行攻击？”

“我不知道，但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好似它并不是主动攻击，那些画面与声音就像异世界的风景，我只是无意间扫视，边差点身亡。”温麦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人工智能小艾的声音这时从宇航服上传来。

-温麦生命体状态检测波动异常，30小时前曾出现多器官衰竭，实时检测记录显示，该情况类似于睡眠剥离等极限实验下的精神力消灭措施-

-目前身体状态良好-

小艾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蹦跶出。

“真不敢想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明烛感到一阵心悸。

小艾的声音让明光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会不会是你看到或是你听到超越认知的事物造成的精神力快速灭失，生物学上就是神经元萎缩死亡，你看到的和你听到的只是大脑将无法认知的抽象事物具象化辅助理解，这应该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相当于自我修改感官，以防精神溃散。”

“等一下，什么意思？”

温麦和明烛都有些发蒙。

“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不止只有人类，但我更坚信的是人类的智慧与认知能力绝对是金字塔范畴内的。”明光神色幽幽的推了推眼镜，“我们应该都听过一句话，这个世界只有还未认知之物，没有不可认知之物。”

“所以你觉得是我们碰上了不可认知之物，才会导致的精神力溃散。”明烛疑惑。

温麦知道明光话还没说完，安静倾听着。

“错！就是因为人类太聪明了，当越级看到还未认知之物的本质，大脑的认知程序会被跟着开启到最大而无法停止，相当于30瓦的计算机平常每秒运算一兆次，现在是40瓦，却要每秒运算兆兆次。”

明烛轻声打断了一下。

“不对，每个人的认知水平和已认知物都不一样，就像是你为了应付一场应试考试而去学不会的自然科学内容，都是在认知，为什么这样不会精神力溃散，这说不通。”

“那当然说不通，因为你忽略了我刚刚所说的两个关键词。”明光又补充了一遍，“分别是越级和本质。”

“我们如今认知的所有事物都是从感性到理性的过程，先查其貌再觉其理，没有越级循序渐进。其次我们看到的所有事物学的所有定理都是模型，由具体到抽象，由表相认识到本质，人无法直接认知概念，就像没见过水的鱼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长出鱼鳍，如果让它在无水的环境下荡开鱼鳍去尝试学会游泳，那认知就会被破坏。”

明光说着说着便笑了，“当然，我只是比喻，因为鱼很傻哪怕直接认知概念，鱼的精神力也不会有丝毫波动。只有人足够聪明，只有人才会在认知的过程中走向毁灭。”

他走到飞艇副驾驶位的座椅上坐下，脱力般的倚靠在靠背上，深深喘息，不再解释。

“我去三号飞艇。”温麦眼神示意明烛。

“你要告诉他们？也好。”

“如果真是认知的问题，那就封闭感官，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解法。”温麦苦笑地看了眼手腕显示屏上的时间，想起宇航服下还贴身带着一块妹妹送的佩琪手表。

温麦看着明烛和明光说：“等我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