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明日怀亲王夫妇就要赶来上京了,就将他们先安置在城中的王府之内吧,现在战事吃紧,他们应该会明白的。”卫徵匆匆交代两句,便接着看着折子。
何慧默不作声的退下。
两个郡主在上京吃吃喝喝,时不时的串个门,打听打听摄政王同纪家公子或是城内的其他好儿郎的事,总是一日一日的不得闲。
每每战场上的文书传来的时候,先是送到卫府,而后在送到纪府,毕竟纪府姑娘的未婚夫和兄长全都在战场上,整个上京,只怕没人比她更挂心他们了。
红叶一边斟茶,一边宽慰道,“姑娘,您就放心吧,公子同王爷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那文书里头尚且夹着一封宁容璋写给纪梦舒的家书,没经过卫府,直接送到她这处了。
猛地从文书里头掉出来,落在地上,漆印还粘在上头,显然无人见过。
纪梦舒一目十行的先行扫过一遍,而后在逐字逐句的看过去,末了,眉心却皱起。
“怎么?王爷是出了什么事么?”
“红叶,当初武亲王举兵谋反被杀的时候,你可知纪修文在何处?”
红叶低头思索一番,道,“纪修文那厮攀上了武亲王之后,便对咱们大房落井下石,若不是摄政王护着咱们,当初还真不好说,后来武亲王将您绑走,纪修文那时也就消失不见了,不过,应该是死了。”一个书生,又在乱世之中,若是没死的话,早就该出现了。“姑娘,您何故问起那人?!”
真是晦气的很,他们纪家怎么就养出了那么个白眼狼。
纪梦舒轻叹一口气,“他只怕,没死。”看来砾南祸事,全都是因纪修文而起。
怀亲王夫妇到京不过三五日的时间,砾南那边打的正凶,也就自顾收敛了两个女儿的作风,一日一日的住在府内,也不出来了。
怀亲王妃瞧见她们住在皇宫外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当初母亲将你们送过来,是怎么交代你们的?难不成全都忘了?”
芙蓉拿起一个红豆酥酪,道,“可是摄政王现在不在上京,母亲,他们都去打仗了。”别说怎么沟引了,现在连面都见不着了。
怀亲王妃又叹了一口气,“现在大历好不容易安稳一些了,可莫要再横生波折了。”
芙蓉吐吐舌头,一边品尝糕点,一边道,“母亲不妨去上京城内打听打听,摄政王早就已经跟纪府的姑娘定亲了。咱们何必再上去横插一脚?”
“谁?谁定亲了?”
芙蓉耐着性子道,“摄政王。”
“谁家的姑娘?”
“纪家的,母亲也是见过的。”
怀亲王妃冷哼一声,纪府现在只有一个小将军撑着门楣而已,咱们怀亲王府底蕴深厚,可是大历少有的异姓王,一个相国的女儿,怕什么?难不成还能委屈你们做妾不成?
芙蓉倒是没这意思,她的意思是,不好拆散人家的姻缘吧。
这边盘算打的正好,只是好似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若是摄政王军败了呢?
几万将士死在砾南,再也回不来,莫说什么娶亲了,大历只怕又要陷入风雨飘零之际了。
卫徵不可置信的看着八百里加急传过来的文书,声音难得的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