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老先生不必说了,救命之恩自在窦丛心中,待它日父亲好转,我父女二人定登门拜谢!”
王渝之摇了摇头,默默站在苏无名的身后,苏无名见状,便带着王渝之赶回县廨。
路上,苏无名没话找话,低声询问王渝之:“看谦叔肉疼的模样,那粉末很贵重?”
王渝之皮笑肉不笑,反问道:“县尉大人月俸多少?”
苏无名一愣,幽幽道:“我大唐的县尉,月奉三吊大钱,十石精米。”
王渝之轻哼一声:“那包粉末,是你三年的俸禄。”
“多,多少?三年俸禄,你那一包粉末,竟然这么贵?”
“看来无名猜的不错,阁下并非普通人,只是不知道是太子门下,还是公主门下,亦或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门生?”
听到一小包粉末,竟然价值长安县尉三年月俸,苏无名喉结滚动,着实被震惊到了。
他偷眼打量着王渝之,这不就是妥妥的谦叔吗,如果不是他自幼耳聪目慧,又跟谦叔相处多年,换一个人来,根本无法分辨。
好奇异的易容之术,这个伪装成谦叔模样,故意接近自己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县尉,您在说什么胡话,太子和公主,亦或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咋能看得上我这老奴?!”
“县尉还是莫要胡乱猜忌,专心判案即可,莫要负了狄公威名,如遇危险,老奴拼着这身老骨头不要,也要护得县尉的周全!”
长安县廨后门,王渝之瞥着一脸严肃的苏无名,说的话却不容置疑。
苏无名深深的盯着王渝之,忽然双手交叉,对着王渝之行了一礼。
“谦叔说得对,怕是无名这些日子走火入魔了,满脑子的胡乱猜忌,谦叔莫怪!”
“县尉哪里,诶呦,是哪个淘气包,在路上乱丢石子,老奴的脚,好像崴了。”
王渝之见苏无名很上道,心中安定,忽然面色一变,假装崴脚,顺带着推了苏无名一个趔趄。
就在这二人身体交错的空档,一枚袖箭于二人中间穿梭而过,钉在了县廨后门的柱子上,没入半分。
王渝之顶着苏谦的样貌,这一摔倒,虽然推了苏无名一个跟头,但苏无名还是本能的跑了过来,想要搀扶王渝之起身。
“嗖嗖嗖~”阴暗处,又是三枚袖箭射来,令王渝之脸含怒意。
他装作被苏无名搀扶的模样,推着苏无名的屁股,避开一支袖箭,又假装身体太重,苏无名拉不动,又将苏无名拽了一个趔趄,堪堪令苏无名避开第二支袖箭。
三支袖箭齐发,尽管王渝之百般掩饰,这第三支袭来的袖箭,却是怎么也避不开了。
王渝之脸色难看,一咬牙将苏无名再次推了一个跟头,扑在了苏无名的身上,随后用胳肢窝,硬生生的夹住了第三支袖箭。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着四周打量着,却发现偷袭者早已逃之夭夭。
苏无名心灵剔透,王渝之接连推搡他,早就心中起了疑心,
当他看到王渝之的嘴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时,连忙四下张望,见到了门柱和角落处的袖箭。
“谦叔,你怎么了?”
王渝之此刻只觉得头晕眼花,一个没忍住,一大口黑血喷了出去,瘫软在地。
他赶忙从玉带中取出解毒丸服下,呼吸才顺畅了许多。
积分商城出产的奇药可见一斑,王渝之服用后,体内剧毒瞬间化解大半,
但以王渝之仅有的两点积分,堪堪购买一颗解毒丸,并不能替王渝之将体内毒素尽数消散。
王渝之咬着牙,一把抽出腋下袖箭,盯着箭头打量着,被苏无名搀扶进县廨内,回到了卧室中。
王渝之此刻无比的虚弱,体内毒素似乎有要复发的模样,可他现在根本没积分买解毒丸:“好厉害的毒。”
猛然间,体内毒素反扑,王渝之又是一口黑血喷了出去。
黑血落地,宛如强酸一般,瞬间将木质地板腐蚀了一个大洞,吓得苏无名连连后退。
王渝之取出白色粉末,将整整一包粉末倒进嘴里,又拿过拿水送服,却发现体内毒素不仅没有被压制,反而更增加了反扑的趋势。
他望向屋内苏无名,眼白一翻昏死过去,只留下一句话。
“快,速去鬼市,请,请费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