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盯着桌子上的铜钱,喉结上下翻滚,组织着语言,问道:“先生想听哪方面的?”
“这昆明湖自汉朝时期便存在了,乃是汉武帝为了操练水军特意开凿的,又有“七里泊”、“瓮山泊”、“大泊湖”等诸多称谓,每个称谓后又有诸多诡异离奇的故事,如果真要细细讲来,恐怕十天半个月也讲不完呢!”
“想不到你个店小二年纪不大,知道的东西倒是挺多的,那就从最近讲起吧,这昆明池可曾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王渝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香炉,往里面倒了点白色粉末后,点燃熏香,见店小二好奇的望来,便笑道:“我这个人一天不闻香就浑身不得劲,你说你的。”
言罢,王渝之将桌子上的铜钱,朝着店小二一推。
“好香呢,先生真是大雅之人!”
店小二收起了铜钱,下意识嗅了嗅鼻子,闻着熏香的味道,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袭来,不由得再次多嗅了嗅。
他想了想,说道:“先生要说最近这昆明池有什么怪事发生嘛,出现水怪吃人是绝无可能的,可...”
“可什么?”王渝之不动声色地,将香炉向前推了推,离着店小二近了些,追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快河神节了,不仅是我们滇镇,就连昆明池附近的所有村落,都该准备河神的献祭之物了。”
“河神节已经传承了很多年,最早的时候都是用人牲,牲畜是家养的,人则是各个村镇内犯了村规或镇规的犯人,经过官老爷允许后,一同献祭给河神。”
“要知道,昆明湖里可是有河神的,它一直庇护着我们周边的村镇风调雨顺,可是灵的很。”
“不过到了唐朝初期,官府下令不允许用活人献祭河神了,各村镇就用牲畜代替了。”
“不过听镇里的长辈说,今年要重启活人献祭,也不知道真假。”
“哦对喽,最近一些时日,昆明湖附近多了很多持刀的江湖侠客。”
“嗯,还有,最近几日,我晚间打烊的时候,总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哭泣声,时有时无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鬼故事?!”
“.......”
店小二中了王渝之的迷香,陷入了幻境中,绞尽脑汁的给王渝之回忆最近一些时日,滇镇附近发生的诡异之事,断断续续说了十几件,
直到有客人登上二楼,王渝之才掐断了迷香,放满脸茫然的店小二离去。
窗台边,王渝之自饮自酌,瞥了瞥刚上楼的几名食客,见皆为书生,便不再理会。
“我故意用水怪之说挑起店小二的兴趣,又用钱财攻破他的心底防线,再辅以迷魂香问询,所询之事应为真!”
“根据店小二的只言片语,将它们综合起来,的确认证了我的部分猜想。”
“最近几日每夜有女子哭泣,应是被掳走的女子无疑,店小二能在打烊的时候听到哭泣声,证明这些女子应离着酒楼不远。”
“献祭河神,偏偏今年改成活人献祭,难不成这些祭品,就是被掳走的女子?!”
“献祭河神的时间,正是今夜子时,天地阴气最重的时候,如果献祭之物真是那些女子,那现在她们应该是安全的。”
“河神?哼,一条开凿的人工湖怎么会诞生河神,一定是有怪物作祟,去看看?”
一口一口夹着鱼肉咀嚼,王渝之的好奇心完全被所谓的河神给勾引起来。
他不盲信鬼怪之说,但也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可若是人工开凿的湖泊里住着神明,王渝之一百个不信。
人吧,就不能有好奇心,一旦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就再也抑制不住。
刚刚王渝之听着店小二讲述着有关于河神的故事,总觉得这东西有点像大号的章鱼。
为了证实猜想,王渝之决定作死下湖,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