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叶诚突然觉得娘亲跟陈猛的娘亲有点像——自己根本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那我还有个问题!”叶诚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征求了一下娘亲的同意。
华雅手里的活一直没有停下,她浑不在意道:“问吧!”
叶诚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留意着华雅的动作,谨慎问道:“小时候我记得父亲好像没这么怕你?”
未曾想华雅“哼”了一声,然后停下了手里的活,冷冷道:“那是因为你外公官拜侍读学士。若没有你外公,你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叶诚今天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先是父亲跟爷爷没有血缘关系,其次是外公帮助父亲建立了偌大的家业。
“当然,你脚下这个地方是你爷爷的。说起来,林伯好像伺候过你爷爷!你可以问问他!虽然娘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说。”说到后面华雅耸了耸肩,原本让叶诚有点无所适从的气氛轻松了很多。
叶诚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也就闭上嘴巴专心择菜。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伯急忙忙地进门拉起叶诚就走。
叶诚打开了林伯的手,沉声问道:“你干什么?”
林伯这才说道:“客人想见你。”
“见我?我又不认识他,见我干嘛?不见!”
叶诚撇撇嘴,他可不想去找不痛快。
华雅摇头失笑,她安慰道:“娘陪你去看看吧!”然后摘下腰间的布朝案板努了努嘴对林伯吩咐道:“让人来处理一下。”
她率先走到门口,柔声道:“走吧?”
看着娘亲鼓励的目光,叶诚只得无奈答应:“好吧!”
再去内堂的路上,华雅悄悄告诉叶诚:“梅先生剑术卓绝,轻功也是已入化境。这次说不定是教你习武来的!”
叶诚心里一惊,百感交集地重复道:“习武?!”
华雅没看见叶诚脸上的复杂,以为他是惊喜。于是把手放在叶诚的肩膀上解释道:“你不是很想习武的吗?那位梅先生可是当世第一高手!”
“第一?”叶诚半信半疑地看着华雅。
华雅倒是没有把话说满。转眼间已经到了门口,她拉了把叶诚,替他把衣服整理好之后交代道:“进去了以后不要乱说话,问什么答什么,知道了吗?”
叶诚见华雅神色罕见的严肃,也板着脸点点头。
酒不仅能壮人胆,也能让人更健谈。
推开门,梅先生头也不回地问道:“你便是叶诚?”
可惜烈酒只能暖身,言语依旧冰冷。
叶诚不知道是不是赌气,只说了句“晚辈叶诚!”就不再言语。
梅先生也不理会小孩子的怄气。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叶诚苦笑道:“我没摸过剑。”这是实话,他觉得有点好笑。他觉得梅先生是在跟自己赌气——这个问题别说他没摸过剑,就是他摸过,都不见得能答上来。
梅先生说完,转身看着叶诚答道:“在于诚!”说完他脸上露出了一个不该在此刻出现的表情——就像是床上的夫妻说梦话有人嘴里却蹦出了第三个名字一样不该。
看着梅先生脸上的追忆之色,叶诚也怀疑起自己小时候是不是被他抱过?想到这儿,他甚至有点不敢直视梅先生的双眼了。
梅先生说完,又将身子重新转了回去背对着叶诚。
“喂!接着!”叶诚只听见有人喊他。
然后就是一柄剑朝自己飞来。
说来也奇怪,一般有东西朝自己砸来都应该躲开的。何况是一柄剑?
但叶诚没有。
不知怎的,他看见父亲平静的脸色背后深藏着的暴怒,心中有个古怪的念头——如果让它掉在地上,自己一定会遭殃!
他下意识伸手一抓,那柄剑就像听话的鸟儿一样到了他的手上。
感受着手里传来的凉意,叶诚没来由地庆幸自己没有躲开。
或许是醉意上来了,梅吹雪朗声笑道:“好!”
只是叶诚不知他说的是酒,还是剑...
“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梅先生顿了一下,补充道:“是你爷爷当年的佩剑。”
叶诚一脸正色,朝梅先生鞠了一躬。他发现父亲看着自己手里的剑神色微微动容。
叶诚这时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没见过的少年在场。
“爹,你真把那么好的剑交给这么个小孩?”
这声音,是个女孩?!
爹?!
虽说是女孩,但至少比叶诚大。应该有十七八的样子。因为身着男装,她要是不说话,叶诚还以为是梅先生的仆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