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像是喝了百年陈酿一般,眼神突然迷离起来,连带着说的话都有点轻飘飘的——不知是追忆,还是不愿提起。
“江湖...”叶诚颇为向往地重复了一下林伯的话。他长长吐了口气后应道:“可以!第三个是什么?”
林伯说地极为平淡,但是眼里的怨毒却让叶诚不敢多看:“最后一个条件,如果你能够达到当初大老爷的境界,替我杀一个人!”
“这...”叶诚犹豫了。
林伯进退有度,他摆摆手道:“无妨,不用急着答应我。”
“嗯!”林伯没有逼问,让叶诚轻松许多。
叶诚谨慎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练?”
“不急,等你伤好了再说。”林伯说完就离开了。
送走林伯,叶诚心里渐渐激动——终于是要习武了!
就在叶诚要关门的时候,梅凌雪又来了。
“你来干嘛?”叶诚面无表情。
“这个,我爹留给你的。”梅凌雪将手上的一封信递给叶诚后就离开了。
送走了这尊瘟神,叶诚躺在床上翻阅起信。
“叶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不是我说话不算数,因为每个人握剑的理由不一样,所以剑道更是不同。我没法将我自己的剑法教给你,不仅仅因为我不是个好老师,更因为那样的话你永远超越不了我。如果想学剑的话,可以问问凌雪。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她有机会超越我。”
叶诚眯着眼冷笑道:“满篇空话套话!不教就不教,找那么多借口!还让我找那疯女人!去他妈的!”他把信烧了,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阿诚!阿诚!”砰砰的敲门声跟陈猛的大嗓门把叶诚从梦乡中拉出来!
“啊!”叶诚都要疯了——除了自己昏迷的那几天,没一天睡了好觉!
叶诚打开门没好气地反问道:“干嘛!?”
“上学啊!我们好几天没上学了!”这时候叶诚才发现陈猛已经背上书包了。
叶诚拍了拍陈猛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不去了!我请先生来我家自己教!我不去学堂了!”
“真的吗?”陈猛神色复杂地看着叶诚,希望他能改主意。
“真的!”叶诚点点头,击碎了陈猛的幻想。他继续道:“还有事吗?没事我接着睡了?”
“哦!”陈猛看了眼叶诚之后,落寞离开。
这回倒是没有敲门声了,直接开门声了。
叶诚把被子一丢,大吼道:“又是谁啊!让我睡个好觉行不行啊!”
“我听陈猛说你不想去学堂?”华雅笑眯眯地看着叶诚。
叶诚睡意全无,他深知这番话背后随时会爆发的怒意与娘亲生气时的恐怖。为了不让事态扩大,叶诚赔笑道:“那哪儿能呢!我是让他等我,不要一个人去学堂!”
他极快地洗漱完朝母亲招呼道:“娘,我们走了!”
“慢着!”华雅喊住二人。
叶诚吓得一激灵,他僵硬地转身讪笑道:“娘,您还有什么事吗?”
华雅拍了拍手,下人递上了一件东西。她温柔道:“你忘了拿这个了!”
是食盒。叶诚虚惊一场,他接过食盒笑道:“那我们走了?”
华雅走进前,替叶诚整理了一下衣物。陈猛见状憨笑着看着叶诚。
叶诚有点害羞,推开华雅的手后退几步仓促离开。
走在路上,陈猛羡慕地对叶诚说道:“你娘对你真好啊!”
叶诚倒是意兴阑珊。他把食盒塞到陈猛手里,问责道:“陈猛,你可以啊!还知道叫我娘来对付我?”
陈猛一本正经地更正道:“诶!什么对付不对付的,别说的这么难听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叶诚给他这句话逗乐了。他好笑道:“说你聪明吧,你憨憨的;说你不聪明吧,你这时候还会搬出‘朋友’这个说法。诶,陈猛,我突然发现你怎么那么圆滑呢?”
“说什么呢!我哪里圆滑了?”陈猛摊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算了,不提了。”叶诚不打算深究——不去学堂本身就是气话,他觉得有一个在自己走错路的时候拉自己一把的朋友挺好的。
二人就这么走着,然后陈猛突然说道:“诶,对了。谢谢你啊!”
“谢什么?”叶诚觉得莫名其妙。
陈猛一句话让叶诚有点头皮发麻:“师父答应收我为徒了!”
叶诚吓得冷汗直流,他气恼道:“你怎么回事?你又缠人家拜师了?拜师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
陈猛知道叶诚是误会了,赶忙辩解道:“不是啊!我没找她啊,是她来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