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不敢再多言,只是低声抱怨:“蓉姐偏心眼儿。”
“周蓉,有清理的地方吗?”阿薄打断她们的议论。
“有有有。”周蓉忙应道,“我这就带你去。”
在乡下的土坯房里,刚刚忙完农活的柳儿接到翠花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锐刺耳:“柳儿,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竟敢勾搭我家柱子!”
“我瞧见柱子肩膀上有挠痕了,你这个骚婆娘,臭货,我跟你没完!”
柳儿心里暗叹,这翠花真是阴魂不散。尽管身体劳累,但她面对翠花的挑衅,从不曾低头示弱。
“翠花,你怕不是搞错了啥吧?”柳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柱子可是我男人,咱俩睡在一起,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哪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我看你是当小三当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个啥角色了吧。该我这个原配去找你算账才是,你倒好,像个疯狗似的在我面前乱吠。”
翠花气得脸色铁青,嗓门高亢:“柳儿,你敢说我坏话?”
“我还说得不够多吗?”柳儿撇了撇嘴,“还不是你自己贱兮兮地往上贴,想找骂不是?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今儿晚上我没主动招惹柱子,是他自己猴急猴急的,我都让他别来了,他还不依不饶,弄得我腰酸背痛的。”
电话那头的翠花怒火中烧,几乎要把手中的老式电话机捏碎:“柳儿,你胡说八道!柱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最恶心的也是你,他怎么可能主动碰你?”
“你这张破嘴,尽瞎编!”柳儿冷笑一声,“信不信随你,你要愿意自欺欺人,我也拿你没办法。要是不服气,你自己去问柱子呀,在我这里嚷嚷有什么用,纯粹是闲得慌。”
说完,柳儿果断挂断电话,料想此刻的翠花肯定气得够呛。这世道真是变了,小三反倒比正室还要嚣张跋扈。柳儿不由得冷笑一声,心想:翠花这朵假清高的小白莲,平日里总在柱子面前装贤良淑德,非要柱子陪她,结果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自己肝疼,也是咎由自取。
这一晚上的憋屈总算有了宣泄之处,然而与此同时,柳儿也感到一阵悲哀。翠花的话并非全无道理,柱子确实恨她入骨,虽然名义上他们是夫妻,但实际上却形同陌路,甚至可以说是仇人。今晚柱子碰她,一方面是受了翠花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折磨她。那个曾经深爱她的少年早已不在,如今他的宠爱全都倾注在了翠花身上。
柳儿被安排在村东头的小屋住下,不准擅自离开。习惯了自家宽敞的大炕和儿子小豆的存在,如今只能蜷缩在这个狭小的土屋里,睡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全身疼痛,一夜未眠。
清晨时分,她好不容易才阖上了眼睛,口中轻唤着儿子的名字:“小豆……”
小豆,你要坚强,等妈妈赚了钱,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