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岩继续无畏地牺牲了十几次后，赵海终于把那群白衣鬼赶出了实验小学的校园。

于是满校园的黄雾慢慢地散了开，李岩终于可以安全地离开公厕，并且顺利开始探索校园了。

不过这个时候，或许是因为聚合的白骨太多，赵海也已经失去了灵体的视觉，只能努力开始凭借对气息的分辨来探查外界。

所以，在秒杀了几次刚刚踏出公厕的李岩后，赵海开始选择在操场上挖个坑，让自己躲起来。他给予自己的主要任务，仍然是收集李岩死亡后的尸骨，气息的指引总算是能够让他将这项任务完成得很好。

他唯一烦恼的就是，每次从公厕出来的李岩，最后总会选择离开校园的范围，然后痛快地死在黄雾之中。

他没办法继续去驱散校园外面的黄雾了，外面不止有白衣鬼，还有很多赵海也很惧怕的存在。

哪怕他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强大了，但恐怕仍然会被那些存在轻轻松松处理掉。

一切的一切，在持续了两个月后，忽然就发生了变化。

在某一次李岩死亡之后，赵海忽然觉得公厕的方向传来了巨大的危险，凝聚的骨殖太多，他已经没有了视觉，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边出现了一个黑红色的漩涡，好像只是靠近一些就会被漩涡活生生撕碎后，吸个一干二净。

至于后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漩涡中钻了出来，赵海完全不想去理会了，只是那个东西出来之后就满校园乱跑，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惊动了所有盘踞在校园周围的白衣鬼，这才让赵海决定去试着排除这个危险的因素。

过了两招后，赵海发现，这个危险的东西，原来是李岩。

再往后的事情，李岩就知道得很清楚了。

残存在那八百多具骨骼之中的赵海神念，被李岩一并吸收了。其中并没有对这片地方的解释，但是李岩终于还是弄清楚了，在赵海的视角看来，不过是5岁时候，去游戏厅玩耍，别人施舍了他一枚游戏币，赵海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就来到了这片天地中。

李岩知道，那不是什么游戏币，那就是一枚铜钱。

但，跟自己在校园里认识的赵海又是个啥？

虽然得到了很多讯息，李岩觉得整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奇怪了。

当情报越多，事情却变得更加复杂化时，只能说明收集到的情报还远远不够，最重要的节点型情报仍然处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

这就像是拼图一样，只有顶角的四块碎片出现后，才能大致拼凑出图形的范围，在此之前，越多的碎片只会带来越严重的混乱。

李岩从地上站了起来。

虽然手上的情报还不够多，但是足以确认另一件事情了。

这里不是什么多年之后的现实世界，这里应该是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空间。自己眼前光幕上那个被清零的玩家剩余时间，也并不是因为任务失败才造成的。

来自自己第一次死亡之前的记忆，明确告诉了李岩这一点。

那个时候，光幕左上角的玩家剩余时间是正在倒数计时的。

多次的死亡，才造成了玩家剩余时间的消耗殆尽，换言之，只要系统中玩家剩余时间还有余额，李岩就可以通过尚且不明的机制，完成复活。

死了可以复活再来，这，才叫做玩家。

这，才算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