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嘶......是我......害了你。”

凌耀仰面朝上，强忍着无尽的剧痛艰难开口，就连扭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

凌耀看不到陆心月，只知道她就在自己身边，跟自己陷入一样的处境。

此刻的他，只能看到中心广场顶部巨型玻璃透出来的宇宙、星空。

无数迷人的繁星闪烁着。

“......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陆心月的忍耐能力显然比凌耀好了不少。

至于究竟是哪种原因，会为了凌耀扔出最后的武器，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她此刻也已经无能为力，四肢的骨头皆被打断，不出意外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可能。

凌耀流下两行清泪。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是，危机还没有解除，好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去做，还有那么多疑惑、那么多牵挂、那么多......”

“......不甘心啊。”

突然。

伴随着细微的呢喃，凌耀上方的星空似乎产生了一丝变化。

有一颗十分他眼熟的星星，在注视中越来越明、越来越亮，直到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

与当时那个诡异幻觉中的情况一样，星星不断闪烁、变幻，逐渐明亮到快要掩盖住其它所有星系，甚至让一旁的太阳都显得十分黯然失色。

而那道在此之前意义不明的异星图像，也在此时自动冒出，与星星渐渐重叠、融合，最终化为一个整体。

凌耀就这么瞪大眼睛，静静看得出神。

此刻的他，忘却了绝望，忘却了痛苦，忘却了流泪......

恍惚间，在那道光芒中，有无数散发着荧光的白色粒子从里面悬浮而出，并缓慢朝他靠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粒子终于触及到身体的那一刻，凌耀体内产生了一种舒服到极致的奇妙感觉，令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响。

“凌耀，你......”

陆心月发现凌耀好久都没有说话，还以为他已经快要不行，于是艰难地转动脖子想要查看情况。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

凌耀的呼吸并没有停止，他正看着头顶的星空怔怔出神，气息也似乎变得跟之前截然不同。

虽然陆心月看不到那颗散发光芒的星，也看不到从中涌出的粒子，但她的瞳孔还是一缩。

这不是......难道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陆心月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带上凌耀，为什么要救他了。

接着，她看着正在觉醒中的凌耀，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还未发布的新歌————《星空》。

没有犹豫，她微微张嘴。

她的声音很轻，但在这种场合却显得更加空灵。

【浩瀚的宇宙，有多少生命。】

【有多少文明，正探索着真相。】

伴随着陆心月悠扬的歌声，那些粒子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加快了一些速度。

【有多少文明，在时间的长河逝去。】

【他们会抬头看看吗？】

无数的粒子在歌声中疯狂涌进凌耀体内。

【那遥远的地方，是什么在呼唤着你。】

【是生命吗？是灵魂吗？】

【是对于未知的渴望吗？】

伴随着粒子不断涌进，凌耀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贪婪地吸取这股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