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康在床上躺了小半天,之后就死活不肯再躺着了,小哈孜怎么劝都没用,甚至为此请来了老校长扎西次仁出马也没劝动,他一再坚持是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人收拾,自己这个勤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其次就是自己躺着不活动也太难受了,在他内心里,可不想别人把自己当成病人看待的。
下床后,他先是把家里乱七八糟随意丢置的东西收拾整齐,他是个勤快人,这一点没说错,所以干起活来麻溜得很。待忙完这些,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哈大康直接来到灶台前就要开始准备两人的午饭。
“儿子,你怎么净喝粥呀?也不知道换换花样,弄些饭或面条吃也可以啊。”
当哈大康看到锅里还剩有不知什么时候熬好的小半锅粥时,说实话,他的内心有了一丝愧疚,都怪自己啊,为什么不能早点醒来呢,自己终究是错付了她没照顾好儿子啊。
“那是校长爷爷昨天晚上熬好的,没吃完就剩在了那,我想着倒掉实在太可惜了,这一点虽然多,但咱们中午再吃一顿也就差不多,不会剩多少的。”
小哈孜说的对,这粥倒掉确实可惜了。
“那行吧,咱中午就把它喝完。”
为了不浪费粮食,在征求小哈孜同意后父子俩决定就着热粥吃点凉菜应付一下了事,但没想到最后时刻,哈大康却为了小哈孜能吃的好点,又特意炒了一个小哈孜喜欢吃的肉菜下粥。
餐桌上,看着小哈孜狼吞虎咽的样子,哈大康脸上这才洋溢出老父亲般的微笑,在他心里,一直认为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就是跟儿子在一起的时候,此刻,他无比享受这样的时光。
“爸爸,你这衣服丢了吧,都破成这个样子了,你不会又跟手表一样不舍得丢掉吧?”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小哈孜突然看到了自己父亲身上还穿着之前换下来的衣服,不由得满脸嫌弃的眼神看着哈大康。
“臭小子,这衣服为啥要丢掉?”
“不破了好几个洞,没看到?爸爸,你不会现在就跟老校长爷爷一样有老花眼吧?”
“补一补还能穿。”对小哈孜的疑问,哈大康的回答显得是那么地没底气。
“现在谁还补衣服呀,也就你,不怕别人笑话。”
“这笑话啥,大不了只在家里穿便是。”
“随便你吧,葛朗台。”
葛朗台是哈大康之前讲给小哈孜听得童话故事里的一个人物,是个比较吝啬的老人,后来小哈孜就整天拿这个来笑话自己父亲在某些方面如葛朗台一般,可是小哈孜心里知道,自己父亲根本不是吝啬,他只是对他自己没那么多要求而已,试问一个吝啬的人怎么会每月都把自己的工资拿出一多半去资助那些村里的老人和小孩呢?
对小哈孜的数落,哈大康自是不会去反驳,他心里其实也门清,自己儿子这样做只是想通过这种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儿子,忘了问了,我记得胳膊在入睡之前疼的厉害,为什么现在一点事都没有?难道不是摔断了吗?”
“没有啦,校长爷爷请来的村里卫生所的医生说只是脱臼了而已,他们当时就给你处理好了。”
“难怪我这两天一点疼都感觉不到,那我背上呢?伤的严重吗?”
“爸爸,我还没问你呢?你回来时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没有啥,就是雪天路滑,然后不小心摔了几跤而已。”面对小哈孜,哈大康仍然是不愿意讲出实情,他不愿意儿子为了自己担心受怕。
“如果只是摔了一跤,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手臂脱臼还好说,毕竟摔跤也有摔断手脚的可能,但你背部被剐蹭掉一大块皮肤呢?用摔跤这个理由可解释不过去,你不知道,当我看到血渗透出来把你的衬衫都染成红色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