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没人要了。
后来她被房东阿姨送去了孤儿院,依然会每周徒步一个半小时来旧房子门前看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不是来找自己。
直到那个房子被租出去,里面住着很幸福的一家人,她每次站在那个窗前,像个偷窥者偷窥着这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那户人家就是陈星灿。
再后来那房子被很多人都租过,就是没等来自己的爸爸妈妈。
邵霭总是欺骗着自己,她只是被忘了,爸爸妈妈会有一天记起来自己。
而现在终于被记起来了……
居然是因为自己的心脏还有用,她不知道在哪儿站了多久,她看着眼前的两人,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始终说不出质问的话。
那天她独自一人回了学校,没去上课,在宿舍里一个人待了很久。
回想起很多被自己刻意忽略的细节,那些细节如同断裂的玻璃渣,每看清一点,心就多一个裂口,回忆到最后,邵霭觉得自己被凌迟了个遍,身上的血液下都流光了,只剩满身的寒意。
又想起自己的窥探的生活,拿起床底下的黑色长袍出了门。
想到这儿,她扫了眼前方第一排靠窗的两个人,双眸如雾,不再澄澈,如黑洞似是要把人吞噬。
第二节课下了以后,邵霭又被班主任叫走,在办公室里看到两鬓斑白的两人,两人期盼的目光让邵霭脚尖回旋。
“小霭!”妇人喜悦的声音让她来不及逃。
她只能僵硬地回头。
邵霭又被带了出来,去了医院,路上她望着车水马龙,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耳边都是那句,配型很成功,小霭你可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啊!
邵霭站在办公室,却像被冷水从头淋到脚,恍惚了好久,都忘记了要反抗就被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