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还是没能够到，红衣衣女子化为一缕淡淡的红色精魄，顺着她临死前奔跑的方向，扑入了纳云怀。

一缕红魂消散，嘡啷一声，流云剑掉在了地。

而半空朱炯的拳头也刚刚接触到僧人的袈裟而已，但拳的劲力和鬼气已经被完全化去，露出少年那白皙的手。

那僧人双手合十对朱炯微微一笑，“施主原来……”

“施你个光头啊！”

朱炯慢慢张开手，那是他的右手。

一道黑光将僧人的身体直接打穿了，笼罩在其身的金光一闪而灭，如佛祖一般的面容瞬间枯萎，发亮的光头也显出了层层皱纹。

慈祥的眼睛变为了两个幽黑的空洞，慈祥的微笑消失了，嘴巴皱巴巴的都已经不能合拢了，露出一颗孤零零的焦黄的牙齿。连身的金黄的袈裟，也已经破烂如枯萎的黄叶。

他现在朱炯更像鬼，半空一个枯鬼对着一个恶鬼。

地纳云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可他的怀里空空荡荡，那温柔不在了，永远不在了。

李山看着纳云，眼闪过复杂的神色，如今的场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此刻反倒想起了和尚们的话语：一切轮回，因果皆是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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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拍了拍纳云的肩膀，运用法力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云儿，不必如此。男儿志在天下，太过于儿女情长，无益修行。况且跟朝天观的万世基业来说，一个女妖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还年轻，前程无量，眼前虽然稍有痛苦，可夸过这一步，便是海阔天空，从此情之一物便再也困不住你了。我这也是为你好，这个小小的牺牲是值得的！”

他自顾自地说着，这些话旁人自是无从知晓，可纳云究竟听进去了多少呢？即便是李山也不知道。

“你这是为我好，所以要牺牲她。”纳云的放开自己紧抱着的手臂，仿佛已将她最后的一缕神魂融在了体内，再也不会担心分离，而他的眼依然满是红色鲜艳而妖艳的红色。

“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一直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她不可能来这里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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