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始终是长辈,我撑着笑意问他:“大爷您打哪儿过来的呀。”
大约是没听清我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自顾自地哈哈哈笑起来,道:“小姑娘胆子蛮小嘛!怎么一个人来,男朋友呢?”
我掩起我的失落,扯出一个笑:“他有事情。”
他约莫也是见多了,认同地点点头:“嗯,也是,年轻人现在工作忙。不过搬新家之后肯定要来的对
吧?”
他操着的是市当地的方言,按照我常用的比喻,市口音就好比咬着生胡萝卜发出的脆爽声音,我来了市两人,虽然听得习惯,依旧不想学这方言。
本来打算逃避问题,可大叔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我也只有说“是啊是啊”。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他才又笑开了,指着远处一栋独栋的房子热情邀请我道:“走,去瞧瞧咱房子。”
随着他手指我看去,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栋别墅。
爬山虎长满了整面墙,遮住了略微斑驳的墙面。
我跟在老人身后向别墅走去。
老人枯瘦手背上的老人斑让我心有余悸,其实我刚才那么怕,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眼角瞄到了这手,当时觉得这简直就是长了尸斑的鬼手,还以为大白天撞鬼了。
听他介绍我才知道他是退休中学老师,老伴过世,儿女自己住每月也给他钱,生活也算是无忧的,租房子便宜就是图个做善事。
“这房子是我老伴当年嫁给我这儿穷光蛋的时候的陪嫁,后来生活稳定了她也去了,留给我的就这个房子而已。我住在市里面有孩子们照顾,就想着把租出来了。对了,上个租房的小姑娘工作调动回家乡去了,房子这才空下来的,东西还算有。”
我转了两圈别墅,果然是和照片上的差不多、也挺大气,而且里面虽然有过生活的痕迹但也应该是打扫过的,看上去十分干净。
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况且里面基本的家电和家具都齐全,我当即就拍板定下了房子。
瞬间有了自己的“家”,我兴奋不已,连一下出去那么多钱我也不在乎了。
先签了一个他准备好的住房合同,又按照规矩押一付三。
老爷子把钥匙交给我:“小姑娘今天就住?”
“不,东西多,收拾之后怎么着也要明天了。”
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了,老爷子也就同我一道离开了屋子到大门口。
客气还是要有的:“老爷子真的是谢谢你了,你租这么便宜的房子给我也挺麻烦你的。”
他闻言赶紧摇摇手:“都是缘分,你叫我海叔就行,我可没那么老,哈哈哈哈!不过呢,现在这个屋子虽然是只有你一个人,不过我会陆续找几个女孩子进来陪你的,不亏。”
说完,他露出牙齿笑起来,他的牙齿白而薄,而且很短,像是年轻的时候吃了非常多的磨牙的食物。
他说得“找几个女孩子进来陪我”听起来虽又有画面感又怪,但我对人的措辞有自己的坚持也是因为我的职业病罢了吧,他说的也不
过是些字面意思罢了。
我因为新租了房子十分兴奋,也不让海叔送,自己乘公交又回了亲戚家。晚上收拾好了东西发现其实也就两个箱子,干脆就直接搬进来了。
因为头一天搬家过来,所以又是疲惫又是兴奋过度,撑着眼睛在牀上翻了一会儿,我就入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微微寒意中迷迷糊糊醒来了。
晚上忽然醒过来其实也正常,但这一次我却觉感觉到不太平常。觉得有些凉,想打喷嚏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而且越是想动却越是觉得身上重。
我有些慌了。
这有点好比传说中的“鬼压牀”,可我听过“鬼压牀”只是睡姿问题。一边心里是安慰自己的,我正打算忽视这种感觉努力让自己睡着,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了脸颊上冰凉的、柔软的触感,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撩拨,慢慢地,向下游移。
像是一条湿漉漉的舌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