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本是助力的条件一转成为了阻力，这让李欢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心神去调整经脉。

破阵子看着石板上的脉络路线，将其牢牢地记在心中。

过了很久，李欢都没有睁开眼睛，破阵子猛然觉得不对。他绕着李欢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眉心有黑气啦双眼冒红光啦之类的问题，也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破阵子重新坐了回去，继续看着石板，只是他越想越不对，于是心神外放感应了下道则的流动。

这一感应不得了，破阵子讶异的发现，道则的流动有大问题!

按理来说，空气中的道则在没有外力例如说引阵等干涉的情况下，会处于混乱流动的状态。但是既然李欢在打通经脉，必然会有一部分道则出现向李欢流动的趋势。

但是现在，空气中的道则完全静止住了。

破阵子试图叫醒李欢，但李欢全然不理，去推李欢，李欢随推随倒，简直如同一具尸体一般。

要不是李欢还在呼吸，破阵子就要去挖坑去了。

“李道友啊，要不咱以后离打通经脉远些吧。”破阵子坐在李欢身边，无奈地念叨着：“你这第一次打通经脉，中了人家的傀儡术【如臂使指】，这第二次倒像是【龙困于渊】，但是你这还有意识……”

说到这里，破阵子猛然顿住，他伸手去扒拉李欢的眼皮。他将李欢的眼皮扒开，却发现李欢眼睛一动，而后缓缓转向他，眼中流出泪水，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景象。

“还有意识，”破阵子继续说道：“那就不是【龙困于渊】。奇怪了，既然你现在都能哭出来，为什么不能说话呢?”

“破阵道友，”李欢终于开口了：“谢谢你。”

“谢?”

“我方才做了个噩梦。”李欢缓缓开口了。

“敢情道友是睡着了啊，害得在下白担心一场。”

“不，我没有睡着。事实上，虽然在那件事之后我经常做这个噩梦，但这回还是第一次清醒地看着它。”

“什么梦?”破阵子随口问道。

“灭世。”

“灭世?”破阵子一愣。

“从前我的梦里只有一段不知所谓的颠簸和极其宏大的祭祀音，但这次清醒地经历它，我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血光冲天，雷霆灭世，天下皆寂。”

“渡劫以下连动弹的能力都没有。”

“渡劫?”破阵子心中一动，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中根本没有渡劫这一境界，也没有听说过哪个阶段需要渡劫。

难道李道友也是穿越者?

破阵子一面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打算静观其变，一面又恍然大悟，难怪李欢什么常识都不知道。

李欢浑然不知自己一句话就把身份暴露出去了，继续说着：“然后就是那些不知所谓的景象了。”

“若非道友，我估摸着得从头继续重新看了，我看了得有四遍了。”

此刻李欢的识海中，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嘁”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