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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折磨

夏历2000年八月,夏火透明,抚于人肤,灼出汗水。

此时,在长安的东部郊外,一所在建的大学当中,一栋光溜溜的崭新宿舍房楼顶,111位大学生遇见此生当中,无法忘怀的事情。

起初,他们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直到将夏为mate70镜头对准郊外,他们终于认清了现实。

手拿夏为mate70手机的同学,身形高大,一米九的身姿,头卷着当下最为时兴的颗粒烫,脸容黝黑,身着绿色军训服,名叫牧三金。

周遭的同学以他为首,期待着他的消息。

这……不可能,当他看清一切后,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嘴角微颤不止,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你看到了什么?牡三金。”

“难道是我眼花了?”

他朝着身侧的人摆手,示意他凑过来,看看手机发生了什么。

牧三金严肃紧张,让身旁的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身侧之人,名叫山岳,与名字毫不相关,甚至相反,他身材瘦高,看似弱不禁风,同样拥有和牧三金的铜肤色,一副金丝眼镜框在脸上,阴阳眼虽小,却内聚精光。

他了解牧三金,与他稚年相识,知道他处事沉稳,临危不乱。但现在的牧三金从未有过的严肃,让他脊背发凉。

为防窥测,牧三金将手机亮度调到最低,用手遮盖的屏幕,稍稍弯腰,尽量让身侧的人看见。

“山岳,你看。”牧三金小声警惕着,示意他不要声张。

山岳咽了下口水,仿佛有即将看到什么惊天秘密。

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山岳挼搓了眼睛,试图看清手机的上的一切,嘴角也与牧三金同频共振。

牧三金颤嘴道:“这……不可能吧,或许是有人演的呢?”

山岳身体也开始发软起来,只能强作精神提醒着:“刚刚那波攻击,像演的吗?”

二人在墙边的动作,警惕的神情引得众人心底直直发颤,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需要如此小心戒备。

身后众人胆怯也是十分好奇,但他们大多人的手机,还看不到那么远的方向。

只能看到学校四周,坑坑洼洼的地基和基坑,与一望无际的田野。

而在田野之上,是方方正正的褐色矩阵朝他们缓缓靠近,被倾轧的平原掀起阵阵的黄色尘土,他们大致能从模糊的视野,了解一二。

褐色矩阵上方扬起卷卷黑旗,黑旗连接,翻动不停,像似一条黑龙在他们周围不断蠕动。

褐色矩阵前方,他们只能隐约看到是人影在那排列,眼睛散出的红光刺眼,并汇聚在一起,根本看不到他们的真实面容。

台上只有山岳和牧三金将褐色的矩阵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的前进的方向,是这座学校。

山岳暗想,如果刚刚的进攻真的是不顾人命的攻击,那么很有可能真是……

他不敢往下想,这么扯淡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这里。

而且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只有几栋新建的矮楼,和瑟瑟发抖的学生。

该学校是在建的分校,完善的只有一个足球场,宿舍和一栋教学楼。

远离城市,建在郊外的平原,与城市中间隔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刚好把整个市区的面貌遮住。

好巧的不是,这111位同学竟是因为招生系统出现问题,同一个专业多招的。

开学在即,床位不够,只将他们安排到这个崭新的宿舍,等着军训完之后,再将他们接回去。

起初,学生们还庆幸自己能住上新宿舍。

直到坐上几个小时的汽车,所有相继报告的人,都愈发感觉不对。高楼变为平房,绿化变为交错的高铁线,到最后在建的高楼,再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麦草,接二连三的是坑坑洼洼的坑基交接不断,最后他们来到这个只有鸟拉屎的地方。

每一个人下车之后,茫然无措的表情出奇一致,四周光秃秃工地,只有一台挖掘机停在不远处。

这里除了孤寂的风安慰他们的发际线,只有学校大门和后面的崭新出品的宿舍。

远处的大门直面他们的车站,距离将近有200百米,两边由绿油的铁皮将道路和工地隔开。

走近大门一看,发光的焊缝显得格外刺眼,这还是新焊的。

这不是学校,这怕是工地吧?不对!这就是工地!

他们以为是自己走错了,直到他们询问门卫,才将他们的最后的希望打破。

原本以为够惨了,待到军训的时候,众人才感知到天塌了。

八月,来自天南海北的同学们,还不知道平原之上,太阳之下,如同火热的蒸笼。

本以为遭受到太阳的鞭挞也就够了,最没想到的是,第一天上午的训练,除了队伍稍稍对齐之外,便是体能训练,训练强度竟和部队相当,一位退役义务兵的新生如是说。

退伍义务兵,名叫津一建,浓眉扩眼,面颊油光饱满,很有精神,同是山岳和牧三金的室友,亦是这个大集体的代理班长。

他很疑惑,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学生,估计连新兵训练都撑不住,怎么让他们一下子上那么高强度的训练。

起初,他认为是教官孤零零被安排到这里,不满发泄一下。

但下午的训练,教官并没有因为同学们的叫苦连天而心软,反而更加严格。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于是他借着是兄弟部队的名号与教官攀谈一下。

教官姓胡,身材魁梧,横眉刚峰,拥有铜牛般的大眼,古铜色的紧绷强健的肌肤,每天不惧太阳,军服穿戴整齐,与他们一同站在太阳下,感受太阳的灼烧。

很多人站出来,直言教官的不人道,但他们被教官冷厉的眼神扫过之后,又退缩回去,不少人都在传言教官杀过人,因为教官的眼神着实让人感到不安,生理上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那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气质,退伍兵津一建曾经慰问老兵接触过,他们的慈祥的眼神中,那股杀气掩盖不了,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身为战友,津一建对此感到敬畏和尊重,但为了同学们的安全,他还是硬着头皮和他交流起来。

但教官铁面无私的态度,让在部队锤炼过的津一建本能的感知到,教官不是在挟私报复,而是绝对的命令,那股子坚决,不容动摇的立场,他太熟悉不过了。

没办法,那只能自求多福吧!

本以为天时不遂人,教官不与人和,连地利也没有!

宿舍方圆百里之内,一望无际,除了就近的地基工地稍稍现代化,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麦草,工人高温放假,农民伯伯不知去向。

在这里,除了几个老师和胡教官之外,便是辅导员开着三轮电动车载着大桶饭,前来投喂。

地处偏远,物资匮乏,军训完渴望喝点冰水,简直就是奢望。

每天,同学们经历了一天的烈狱般的训练后,吃完饭后,便是来到门卫处。

门卫大爷也是十分的同情他们,虽然不能让他们出校门,但有时候还会叫自己的老伴儿买点零食。

老伴儿既善良也精明,老伴儿想着同学们的健康,买来的泡面是众人闻者退避三让的香菇炖鸡面,没有冰过的冰红茶,堪称国窖!

售价高昂,就这,多少人想要,还得抢呢。

光是那一口鸡汤,堪比天上人间之美味,甚至还有人为争那一口汤,大大出手。

“同学们,不要抢!每个人都有!”

但奈何不住同学们的嘴馋,每次老伴儿带来的零食都被瓜分的一干二净。

全校的人都将门卫室围的水泄不通,只有强者,才能享受现代科技加持的食物。

“终于抢到了!”山岳紧握着一袋泡面,左右警惕四周,可见当时的生存环境如此恶劣,

他疲惫的眼神渗出一丝喜悦站了出来,他的发小牧三金,早已在人群外围等候多时,见山岳靠着身躯优势挤了出来,他搓手搓脚缓步走到山岳的跟前。

山岳见他过来,刚刚的喜悦闪出一丝无奈,却而转为精明的神光。

“想吃啊?”

牧三金抿嘴重重点头,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一佰!”山岳划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悠。

“豁!”牧三金张嘴惊讶:“你当我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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