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开始,我们就是最正经的衙差和囚犯的关系,你们把我交到镇子上,马上离开,切记不要从原路返回,走路多绕一绕。”
连雨“啊”了一声,有些接受不良。
云斜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无精打采地撇撇嘴,低声咕哝道,“谁和你的关系不正经了。”
南流景没有接话,眉色凝滞,眸眼正肃,用手指点了点云斜的肩膀,又看了看连雨,“放弃你们的幻想,别再回千里川衙门了,想要活着,就走的越远越好,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押送过南流景,抹掉属于这里的一切记忆。”
两人闻言都坐直了身体,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流景,半晌,云斜问她,“你呢?不离开吗?”
南流景点头,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欠欠地说道,“姐姐自有妙计。”
云斜一看南流景那副嘴脸,就知道说不出什么好话,“嘁”了声后反驳,“你真有那么多的妙计,还会被逮到?”
南流景不服气,反驳,“是人就会犯错,我只是犯了一个人生中小小的错误而已。”
云斜都被气笑了,“还小小的错误,谁的小错把自己命都搭进去的?”
南流景还要解释,连雨赶紧过来拉架,这种斗嘴皮子的事没少发生,最近尤为熟练,“你俩怎么又吵上了,我们马上就要进镇子了。”
两人不吵了。
是啊,就要分别了。
南流景第一次生出了不舍的情绪,真真切切。
但是再不舍,也要告别,只要连雨和云斜顺利离开,她也能死的一身轻松,无牵无挂。
连雨看两人同时闭嘴,还有些惊讶,平时可没这么好劝的,即便是他磨破了嘴皮子,他们也得分出个胜负才能消停。
一时间三人有些沉默。
不知道要说什么。
“游湖大哥,那边有个茶摊,喝口水吧。”一个大嗓门儿打破了怪异的安静,三人循声看过去。
两个健壮的男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却能看得出是一身兵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还有很多布条子垂了下来,走起路来稳重中带着一丝滑稽。
其中一人不耐烦地说,“要歇就快点,我们得赶在那两个小兔崽子前面赶到黑石镇。”
南流景几乎是看到两人的瞬间就认出来了,惊讶地半天不得语。
妈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南流景嘴里碎碎念道。
连雨和云斜也认出来了邻县的两个衙差,同时瞪圆了眼睛,前者语出无奈,“真是阴魂不散啊,未眠姑娘还是太善良了。”
这两人怎么还追到黑石镇了?
南流景先反应过来,扯了扯两人的袖子,低声道,“还不跑?”
连雨和云斜这才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嗯?嗯!跑。”
游湖眼见着茶摊上三个身影猛地窜起,跑的比兔子还快,有些奇怪,转头对城池说,“你看那三个人影是不是有点儿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