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山下,洛神河波涛汹涌,宛若一条巨龙蜿蜒于辽阔的大地之上,绵延万里,水势浩瀚,波澜壮阔,仿佛真有神灵潜伏于河底,蕴藏着无尽的神秘与力量。
在距离洛神河百里之外的上游,一位身着暗金色长袍、身材挺拔的少年,正以惊人的速度飞奔。
他的身体在奔跑间撕裂空气,形成一道道长长的气浪,如同激流勇进的江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宛若雷鸣般震撼人心。
突然间,前方河畔火光冲天,人影摇曳,无数褐色石质的细长尖刃破空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少年眉头微蹙,身形一矮,如轻盈的纸片般贴在沙滩上,巧妙地避开了连射的暗器。
“夏北羽,你无处可逃。交出八荒灵元丹和凤舞玄冥卷!”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数百人迅速围拢,将名为夏北羽的少年团团包围。
其中一位首领,负手而立,语气中透露出掌控一切的自信。他身着锦衣华服,两鬓斑白,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双眼明亮如宝石,反射着月光,透露出一种看破红尘的沧桑。
“天虞山柳家,柳书墨!”夏北羽面对如此危局,心中却波澜不惊。
他深知,自己冒死得到的八荒灵元丹还好说,只不过是高级丹药,但是凤舞玄冥卷乃是无价之宝,不仅关系到自身的修炼,更牵扯到上古修真界的秘密。
“此生不在今生度,纵有生从何处生。”夏北羽心中掠过凤舞玄冥卷的开篇之句,静立于沙场之中,目光如炬,镇定自若。
他缓缓环视四周,只见那数百名围攻者,个个气宇轩昂,力量充沛,他们被分为数波,严阵以待。内层的武士,手持精光闪耀的长剑,剑锋锐利,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中层的武士,则是手持连弩,弩箭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射出致命一击。最外层的,则是手持盾牌和火把的武士,他们封锁了四周,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显得格外坚毅。
“是我。”柳书墨微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得:“没想到招摇山第一天骄竟然还知晓我这无名之辈。”
“收聚神光,达宇天心。”夏北羽凝视着对手,暗中却在疯狂运转凤舞玄冥卷所载的法决,直至最后一句。
然而,功法似乎并未赋予他任何非凡的变化,仿佛只是平凡之物。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
天虞山与招摇山,皆为南山宗的治下。尽管他一直被誉为招摇山的第一天骄,但那只是讽刺,指的是他的出身,而非他的天赋与修为。
父亲夏玄卿,身为宗门长老兼招摇山之主,麾下招摇城中天骄云集。夏北羽虽在十八岁之际达到了炼精化气境界的巅峰,但与那些踏入炼气化神境界的同龄人相比,却相形见绌。每当有人私下提及他,总是伴随着无尽的嘲讽与轻蔑。
以自己的资质,现在不如他们,等到炼神返虚、聚虚合道之境,将再无赶超可能。这次违背父亲之命,冒险闯入天虞山,就是为了上古时期盛极一时的玄冥宗功法传说这功法可以逆天改命,提升自身修炼资质。
“尔兄柳书砚,天虞山城主,与我父亲同为南山域三十三神山之主,虽然我父亲还身居长老之位,但柳城主身受宗主器重,柳氏一门,也深得南山宗恩宠,我既踏足柳家领地,岂能不识得贵府人物?”夏北羽虽身处重围,却泰然自若,言辞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天虞和招摇相距十万里,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我柳家先祖和你夏家先祖,当年同时加入南山宗,成为核心弟子,相互之间倒也相处融洽。然时也命也,今时不同往日,你违逆宗主号令,私自进入玄冥宗遗迹,还得了你不该得之物。今日在此恭候夏公子,实乃南山宗密令。”柳书墨身形微动,步履轻盈,骨节间发出的细微声响。
“夏公子,你在玄冥古墓中发现八荒灵元丹与凤舞玄冥卷之秘,虽外界未闻,南山宗却洞若观火。”柳书墨目光如电,直视夏北羽。
“八荒灵元丹,非绝世之宝,但那凤舞玄冥卷,却蕴含着深不可测的秘密。柳家对此物垂涎,难道心怀叵测?”夏北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
“住口!凤舞玄冥卷,我柳家自当敬献于宗主。至于八荒灵元丹,宗主已有示意,可助我柳家培育出一位聚虚合道的强者,以壮我族在南山之威。”柳书墨声色俱厉,怒喝道:“看来夏公子是不愿交出,那我只好在你尸身上取之!”
“哦?”夏北羽双眸凝神,目光如璀璨星辰般熠熠生辉。他身形一晃,衣袂飘逸,宛若游龙戏水,数十步的距离转瞬即逝,眨眼间已至柳书墨身前,令其随从措手不及。
柳书墨顿感周遭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挤压,瞬息间化作一片短暂的真空。紧接着,一尊巨拳如天降神锤,不断在视野中放大,似乎要将他的头颅瞬间化为尘埃。
“泿水无边!”在生死边缘之际,柳书墨的灵力涌出,在后背如羽翼般展开,紧接着身体轻盈如飞鸟,随着拳风的波动而巧妙地避开了致命一击。
“呵呵,天虞人拳,真像个水鸭子,你们天虞山的功法确实善于躲闪。但你我同处一境,你又年岁已高,气血不济,岂能与我匹敌!”夏北羽轻笑言罢,身形未停,如猛虎下山,冲入了护卫群中。
砰!砰!砰!砰!砰!
一名护卫的头颅被直接击碎,血肉横飞;五名护卫的太阳穴被他的指尖洞穿,鲜血淋漓;又有十名护卫被他那如鬼魅般的身影撞击,当场飞起,五脏俱碎,仿佛被千斤重的马车碾压过一般。
夏北羽已至融合期,对上寻常之人自然宛如人间凶器。转瞬之间,数百人的包围圈被他如入无人之境般冲破。
“柳书墨,今日之事,我夏北羽铭记在心,来日必将有所回报!”言罢,夏北羽如脱缰之马,冲破重围,扬长而去。
柳书墨静立原地,眼中掠过一丝惊诧与不甘。他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在倾诉他心中的波澜。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夏北羽实力的惊愕:“不是都说他是一介纨绔子弟,仅凭夏玄卿的丹药堆砌到的融合期,怎么攻击力这么强?”
在那片被月华轻柔覆盖的夜幕之下,余下的护卫们纷纷张弓搭箭。然而,那些锐利的箭矢触及他身着的暗金色衣衫时,却仿佛遇到了坚不可摧的屏障,纷纷被弹开,无法穿透那层神秘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