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会欺骗与你,这便是在闫定初身上得到藏宝图,也是你父亲曾经得到之物,至于你父亲得到的那枚钥匙,其实是为了隐藏另一部分藏宝图所用,此刻你眼前的两张藏宝图,其中一张便是打碎那钥匙之后得到的。”
柳如诗拿起桌上的两张藏宝图一看,其中一张,正是他父亲柳疆曾经得到的那张,她却也曾在父亲手中见过一次,此时见到,终于相信了任命所说,那恶贼闫定初,真的已经被任公子所杀,自己的大仇,终于报了!
柳如诗忽然放声痛哭,这两年的时间,自己日思夜想,无时无刻不想着能有一天报得大仇,手刃凶手,如今虽不是自己亲自手刃,但那仇人,终究是死了,死在自己的承诺之下,死在自己所托之人的手上,自己的仇,虽然报了,但自己爹爹与娘亲却再也不会回来了,自己再也不是柳家那个人见人爱的柳大小姐了。
柳如诗直哭的撕心裂肺,泪如雨下,也顾不得任命会不会看她笑话,顾不得自己衣着清凉,露了多少春光。
任命只是干坐在柳如诗对面,看着她在那放声痛哭,既不出言安慰也不觉得吵闹,心神也没有被柳如诗梨花带雨的身姿吸引,反而怔怔的想到,你尚且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尚且体会过父母疼爱,却不像我,一出生便是孤儿,自己的爹娘是谁,自己真正应该姓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哭,也不知道该哭谁呢……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哭过半晌,柳如诗终于平静下来,先是擦干了脸上珠泪,理了理自己鬓间凌乱的秀发,收拾心情,歉然的对任命说道:
“妾身一时悲痛失了礼仪,让任公子见笑了。”
任命摆摆手,道:
“无妨,柳姑娘有情有义,实属应当,没什么失不失礼的,便是换了任某遭到你这般大变,怕是还比不上姑娘。”
听得任命夸奖,柳如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本就对任命为她报仇心怀感激,此刻心神激荡之下在任命面前失了姿态,任命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出言安慰,这不咸不淡的几句言语深深烙印在了柳如诗脆弱的芳心里,再看眼前的任公子,玉面惨白,身姿挺拔,英俊潇洒,忽然柳如诗眼神一变,失声叫道:
“任公子,你受伤了?”
原来这一份细看之下,柳如诗终于发现任命虽然与她谈笑风生,但面上一片惨白,好像是有些失血过多造成,再看他的衣袍,左肋处一道长长的裂痕,其上一片血污,只是草草打了个结遮盖住他的身子。
柳如诗再也坐立不住,起身来到任命身前,跪坐在他身侧,伸手解开了他左肋处的衣袍,露出其内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此刻那伤口已经渐渐愈合,里边结了一层血疤,但外层还是皮肉外翻,惨不忍睹,柳如诗忍不住又怔怔流下两行清泪,伸手在他的伤口处轻轻抚摸,轻声问道:“疼吗?”
任命本来不愿让她见到自己的惨状,但这美人在侧,软玉温声,玉手拂过他的身子,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任命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见美人垂泪,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伸手替她抹去了眼泪。
柳如诗一手抚摸他的伤口,一手捉住了他替自己抹泪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擦,轻声说道:
“任公子,妾身也会些女红,你若信得过我,我便为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任命哈哈一笑,浑然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口中促狭的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叫我公子吗?”
柳如诗双目含羞,但并未因此放开任命的手,口中痴痴唤了一声:“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