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转过身，往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动作间，挂在胸口的那块、江祁安送给他的小石头滑进了衣领，触碰到细软的皮肤，传来一丁点凉意。

她并不习惯，却也，并不讨厌。

石头会被体温一点点焐热，那别的东西呢？

比如说，她的心。

……

“别杀我！”沈应秋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阴暗破旧的居民楼，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他动了动格外轻松的身体，心情不错地自言自语道，“嘿！满血复活啦！”

趴在他床边睡着的江祁安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了双眼，声音里还带着一点沙哑：“感觉怎么样？”

沈应秋竖起两个大拇指，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得不能再好，感觉还能再死一百次。”

“哪有这么说话的？”顾长明刚刚推门进来，就听到沈应秋这句话，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快呸呸呸。”

沈应秋嘿嘿笑了一下，从善如流地呸了三下。

江祁安从椅子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睡麻的手脚：“琉璃老大补觉补够了没？”

“发消息没回，应该是还在睡。”顾长明摇摇头，“我刚从第二协会回来，跟幸存者那边反映了一下李求索的事。”

顾长明会在每场游戏副本结束后进行复盘总结，这回也听江祁安说了李求索找慕灵灵当替死鬼的行为，做完资料整理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了第二协会。

沈应秋喊着口渴，江祁安倒了杯水递给他，转头问道：“幸存者那边怎么说？”

“那边态度很好，甚至表现得很愤怒，说是一定会严肃处理。”顾长明手里拿着钢笔，低头签署文件，“琉璃说得不错，幸存者的老大应该就是山山青。虽然刚刚开会时他带了面具，但言行举止以及身体特征都和你们告诉我的一样。”

“严肃处理……说得倒是好听。”沈应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灵灵都已经被他害死了，李求索也死在游戏里了，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顾长明放下钢笔，和江祁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疼和无奈。

他起身走到沈应秋床边，把他从被子里面解救出来：“别把自己闷死。我听说了，你亲手替灵灵报了仇，非常地勇敢。”

沈应秋是他们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第一次玩副本的时候还被吓得不轻。

现在为了一个认识时间并不算久的朋友，能够勇敢地站出来，用异能解决掉坏人，已经进步很快了。

顾长明和江祁安颇有一种看到自家孩子长大的欣慰。

沈应秋被两人老父亲般的目光看得浑身难受，他有些不自在地抖了抖，问道：“那灵灵的妹妹呢？幸存者就应该补偿灵灵的妹妹 。”

“第二协会毕竟发展还不完善，补偿这件事全凭良心。不过——”顾长明话锋一转，“以山山青的性格，至少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尽力保护那女孩儿。就算不保护，也绝对会严令禁止伤害行为。再说还有白童话和行澈，她不会有事的。”

江祁安补充道：“难就难在灵灵的妹妹属于绿色阵营，白童话和行澈毕竟是黄色阵营的人，破晓组织高层不一定愿意他们过多插手。”

气氛有些低迷，顾长明看着愁眉苦脸的沈应秋，安慰道：“没事的小秋，绿色阵营还有桃木呢，我可听说他在一线生机是个大官儿啊。”

沈应秋还想再说什么，肚子却先一步叫了起来，他尴尬地挠了挠头：“饿了。”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江祁安拍了拍沈应秋的肚子，“先吃饭吧，大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