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青元站在演武场中央,听着脚步声,三声梆子响彻金花岛,渐渐而来的脚步声临近演武场时,发出一声“停下”就没有声音。后面来的人就站在演武场边缘,黄为一也是最后一个才到。打着呵欠,好似尚未睡醒。
“黄为一,上前来!”黄为一到了柳青元前面,却也不惧。
“为何迟到?”
“昨夜我参加了秦副岛主安排的最后一场巡查,来迟了,还请柳副岛主见谅,下次不会迟到了。”
沉默了一刻后,柳青元说“这不是你迟到的理由。如果三大海来犯,你还这么做?”
黄为一一时语塞。“不错,你的剑法已经小有成就了。这并不是你骄傲的资本。拿你趁手的剑来!今天我用我的蒙眼布胜你。”
这是柳青元第一次自己摘下蒙眼布,白纱下面两个黝黑的洞,众人看来很是深邃,从这两个洞里隐隐能看见两个小太阳。此刻众人才恍然明白,他们的这个教头,不是眼睛瞎了,而是两个眼窝里面根本没有眼珠!
金花岛武士排名第一的黄为一年轻气盛,却也服从的从武器架上拿到了经常使用的剑。不得不说,黄为一对剑法的理解较为深刻,那日自己新创的金林雨花剑经过这一段时日,也训练的极为神似,剑法或深或浅,或刺或砍均有九分火候。
柳青元看着黄为一的剑刺来,他斜身将蒙眼布在剑把上一绕,黄为一的剑飞了出去,柳青元起身,黄为一的胸膛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你这是棍法!”黄为一气急败坏地说道。但是他也心下惊异,第一次与柳青元战十个回合才落败,而此次竟然一个回合落败,而柳青元可是躺了半个月啊。
“无论是剑法还是棍法,能击败人的都是好的方法。我们是以结果论,而不论过程。但是没有好的过程,当然不会有好的结果。凭运气打败的敌人,结果固然是好的,但是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好的运气击败同一个敌人。”柳青元对黄为一还是客气的,毕竟一个人痴迷剑法并且能将剑法练习到如此地步,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不说结果怎么样,就论他能将金林雨花剑掌握了九分火候,平常也是极为刻苦的。
“你们入队吧。明天同一时刻,迟到的人回到你们的属地。”迟到的四五十人还是希希落落的入了原来的队伍。返回属地对金花岛属地的人来说是一件奇耻大辱,从属地出来的人,最光荣的是入演武场,演武场的这不到500人,是代表了金花岛的未来,而属地送的人越多,属地越是光荣,防御和资源也越是多。但是如果从演武场返回属地,就意味着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再通过改过自新返回演武场。所以返回属地算是最严厉的惩罚了。但柳青元不知。
“昨天,我已经请岛主将剑的重量增加100斤。棍的重量增加150斤,并在上面刻上了你们的名字。从现在开始,剑棍不离身,行礼时也不用放下剑棍。在演武场上,剑棍不沾地。另外,各位餐食,我已经请求岛主单独另行安排,日后无需回属地用餐,晚上休息时回属地即可。现在,你们取回自己的剑或棍吧。”
众人纷纷按照自己的名字取回了武器,武器架上顿时空空如也。众人拿着沉甸甸的武器列队站好后,柳青元接着说:“武器都是相通的,心里给他什么能力,你的武器就会有什么能力,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用棍的人将六合八荒棍熟练运用,用剑的人将金林雨花剑运用到极致,就用你们手里的武器!开始!”
众人拿着武器各自站训练了去。没过一会儿,皆是对这武器怨声载道,因为武器太重太沉,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是那么完美,练的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刚开始还不经意,练的时间长了,这武器越是沉重不已。司鸣四更未到,众人皆是手腕肿大,手上磨了一个又一个水泡。但是柳青元看不见。
四声梆子响声刚过,众人的手皆是疼痛不已,黄为一上前道:“柳副岛主,众人皆是手腕肿大,手心磨破,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可以休息,但是,请记住:武器不得沾地。”柳青元答道。
众人将武器扛在肩膀上,用手臂压着武器,看着自己手心里磨起的一个接一个水泡,用嘴吹着手心,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手心里的水泡吹走一样。柳青元一直没有说开始训练,众人也乐得多休息一下。
但是接下来的情形让他们大吃一惊,站的太久,还负重,双腿发麻。刚开始还能走两步缓解一下,但是到后来,也不能走了,越走越累。有人索性坐在地上,见柳青元没有吭声,倒是在演武场上坐着一大片。
有人被这么重的武器压得无法动弹,将武器放在蜷坐着在两腿间。也有人手虎口的血迹已经沿着铁棍缓缓往下流。
突然,柳青元一声大喝“武器不得沾地!”快步走到了一个武士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武士迅速将棍子放在肩膀上,站直后,答道:“秦世鸿。”
“我记住你了,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