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翠同样点点头,抽开首饰盒子。
“这胭脂是进忠公公前几日新送来的,一并送来的还有不少精致首饰,主儿您看看想戴哪一只?”
凉月伸出葱白的指头,在妆奁中挑了一只粉色猫眼石发簪,簪在如云的发髻上。
“品相瞧着都不错,都说这太监爱财如命,没想到他倒是格外大方。”
凉月站起身,任由春婵为她整理衣服。
身上一身粉色掐腰旗装,裙摆和袖口的宽边处绣着朵朵银线白梅,行走间似有光华流转。
拉着春婵和澜翠坐在炕几上喝茶。
惦记着什么时候能见一见这个进忠公公。
这人就是不经念叨,下午凉月还想着见一见进忠呢,这不刚一入夜,人就悄咪咪的摸了进来。
借着明亮的宫灯,凉月审视着单膝跪在她脚下抬着头笑眯眯请安的进忠。
冷白如玉的肌肤,嫣红如血的薄唇,漆黑如墨般偏阴郁的眸子。
眉宇间英气与柔美并存,果然还是长得好看的男人最勾人。
凉月挥了挥手打发春蝉和澜翠出去。
“进忠公公起来吧,公公可是好几日不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公觉得本主儿没用,另寻高枝儿去了。”
进忠勾着唇角,很自然的站起身,伸手去给凉月揉捏着肩膀。
狭长的眸子贪婪的粘在凉月精致的侧脸,最后落入修长白皙的脖颈,微不可见的喉结轻轻动了动。
“令主儿这是说的哪里话,奴才可不敢忘了主儿。
这几日奴才忙的脚不沾地,这不今儿个一得空,奴才可是第一时间就来了。
在宫里沉浮是常有的事儿,如今时机不好,宫里最近可是不太平,皇上动辄大怒,主儿能避一避也好。”
凉月低头看着进忠那双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肩头轻轻摩挲,哪里还有半点力道,她嫌弃的拍下他的爪子,起身往寝室走去。
进忠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可到底还是忍不住跟上前,舍不得就此离开。
愣愣的看着凉月踢了鞋子,解了外衣,穿着淡青色的寝衣靠在靠枕上,对他勾了勾手指。
嗓音轻柔仿佛带着钩子,传到进忠耳朵里,那就跟心里有只小猫在挠痒痒似的,脸烧的厉害。
有些同手同脚的过去跪在脚榻上,虔诚的目光落在凉月胸前大片的雪白。
凉月笑眯了眼睛,抬起玉足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狗奴才,本主儿近日看多了书籍,偶有所感,不如咱们重新定立一下规矩如何?”
肌肤相接之处,清幽的香味儿争先恐后地钻入进忠的鼻间。
进忠整个人变得犹如煮熟的大虾,颇有些不知所措。
可待脑子里反应过来凉月的话,想到她每次被自己碰触强忍不悦嫌弃自己的模样,还以为她要毁约,过河拆桥。
本就阴鸷的如毒蛇的眸子这一下瞬间充满了狠厉之色,双目染上嗜血的猩红。
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喉头干涩的发出声音。
“令主儿,您这是何意?
莫不是您以为成了皇上的贵人,就可以一脚踢开奴才。
别忘了,奴才有本事让您爬上龙床,可就有本事让您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宫墙之内。”
进忠骨节分明大掌,狠狠抓住凉月的脚腕。
凉月吃痛,微微皱起眉头,拿起手边的靠枕扔了过去。
“蠢货,你捏疼我了。”
进忠下意识的一松,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凉月抽回的脚,果然脚腕处瞬间泛着青红。
凉月压下心底的怒气,拍了拍了床。
“你先上来,把帐子放下,我们慢慢说,别动不动就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