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磕了,你不说清楚,现在就出去。”
芍药花妖身子一怔,头与地面都快贴上了,他眼睛看着地面,无可奈何说道:“我把王上吩咐的事情办砸了,我不该显出人形,冲撞神君,还连累屋子里其他同族们。”
初昭半蹲下身,一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芍药花妖吃惊地迅速看了一眼初昭,连忙又把眼神撇过去。
“坐下说呢。”初昭拉着芍药花妖来到凳子前,芍药花妖的腿像是不会弯曲一样,就是不肯坐下来,眼神依旧惊恐不已。
“你不坐下来,又长这么高,你要我一直抬头听你说话吗?”初昭抬着头,故意盯着她的眼睛。面对不敢对视自己的人,故意看着他的眼睛,初昭觉得蛮有意思的。芍药花妖闻言,又准备跪下,却被初昭眼疾手快拉住了,“你再不听话就出去。”此话一出,芍药花妖蹭地就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规规矩矩挺直腰杆。
初昭见他终于坐了下来,这才搬个椅子坐到他旁边。
“你这么怕出去,出去会怎么样?”初昭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芍药花妖的手指在腿上不停地磨搓着,眉头也皱成一团。“会被赶到归墟一处旷野。”
“旷野,那里很可怕吗?”
“去了那里,必死无疑。”芍药花妖说到这,低下了头。
初昭有些不解,这么点小事,至于被流放到必死之地吗?
“不过是没装好一颗花,怎么会这么严重。”
“神君有所不知,归墟妖界,因为不见阳光,我们这些花妖、树妖无法修炼,法力低微到只能维持人形。为了活下去,我们花妖、树妖一族就会签卖身契,迫使自己变成花草本身,供妖族贵族观赏取乐。我的卖身契签了五百年,可我才干了三年,今天,我,我一乱,就显出了人形。这是死罪,还会连累家族。”芍药花妖说到这里,眼睛一红,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初昭听完内心大为震撼,她的同情心、同理心再度泛滥,但理智也告诉她,可以把芍药花妖培养成自己人。
初昭站起身,芍药花妖见状立刻也站了起来。
初昭又一次环顾屋内,问道:“芍药,这屋里还有签了卖身契的妖怪吗?”
芍药花妖立刻检查了起来,他非常仔细,把屋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神君,没有发现。”
初昭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担心多余的了,她生怕妖王留一手,弄了什么花草监视自己。不过,眼前的芍药花妖会不会是妖王故意留下的。初昭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质,她虽然很同情芍药花妖,但还是不敢充分信任他。
“芍药,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小妖不敢有半点虚言。”
“你知道我是谁吧,逢尤见了我,也要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