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到了现在,向芯妤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于是多日来的惶恐不安在这一刻彻底崩裂。
泪,无言流淌,心力难安,这楚楚可怜的泪水,是在承受了太多的委屈之后,流下来的痛苦,是自己无助的表现,更是对于自己悲伤情绪的发泄。
“夫人,莫要哭了……”姝惠儿是生平头一次劝慰伤心的主人,不禁倍感无力。
“惠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向芯妤毕竟只是一个年满十八岁的少女,初入夏府,许多人情世故皆是不懂,面对即将到来的惊天变故,美丽的佳人唯有咬紧下唇,一双灵动地大眼睛显露出迷茫的色泽,紧紧望着夏府里唯一能够信任的大丫鬟。
“这……,夫人,奴婢虽然自小就进入夏府,但是对少主人的脾气和喜好,确实不是很清楚,但是少夫人长相貌美,理应得到宠幸,这样,夫人你且耐心等待,我先去打听一下新姨娘的过往,再行定论,如何?”凭借自己一点小聪明,姝惠儿穷尽自己所能去为向芯妤提供一些帮助。
“……嗯。”失魂应语,向芯妤深锁的眉头没有松懈的力度。
王城外,校场军营……
军营内,定远将军齐渲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紧紧盯着整理戎装的夏霏墨,八卦问道:“霏墨兄,大婚至今,你夜夜留宿军营,难道不思念家中的新夫人么?”
冷眼淡瞟,夏霏墨面露嫌弃之色,鄙夷道:“你这脑子里,除了女人还能想点别的么?”
“我去,墨兄,若不是你近日娶妻,我等兄弟还以为你会打一辈子光棍呢,可是,我怎么感觉,你这娶妻跟没娶一样,天天混迹校场,就连三天婚假都没有居家休息,连日来的训练,场场不落,在这般下去,我们真担心嫂夫人会按捺不住闺房情趣哦。”口不择言的话语,唯有发小齐渲敢言,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会被夏霏墨打出三丈远开外去了。
“别胡说了,再陪我去练练。”说着,夏霏墨的眼神极认真地盯向早已精疲力尽的齐渲:“嘴这么碎,看来还留有余力,再加练一个时辰。”
“都已经练了一天,你不嫌累呀,你可真是铁打的将军,但小弟不是,我得回家搂着媳妇热炕头去咯,就先失陪了。”一边说着,齐渲一边往大门外大步走去。
刚行几步,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齐渲回首,俊朗的脸上突然哆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诡秘问道:“墨兄,嫂夫人是否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若不然,为何你会日日夜不归宿。”
闻言,正欲端起茶杯的夏霏墨,面色一愣,但他很快回神,颇为神秘朝着齐渲勾了勾手,说道:“想知道,过来,我告诉你。”
齐渲不明觉厉的探过头去,却不想—
“啊呀—!”一记吃痛惊叫,从齐渲口中发出。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气血不畅的夏霏墨勃然出手,一拳重击十分意外的打在了齐渲结实的胸膛之上,刹那间,对方高大的身形被重力弹飞,径直砸向了敞开的大门外,“扑通”一声,摔了一个结实的大马趴。
“你小子,再敢胡乱调侃,下回打的可是脸了。”夏霏墨的声音里充溢着冷酷的胁迫,不容任何人质疑。
虽然心底腹诽,但是齐渲素来悉知夏霏墨的秉性,知道打也打不过他,只得自认倒霉的赔了个笑脸,然后揉了揉吃痛的胸膛,敏捷的闪走了。